許言傾沒有猶豫,更沒爭辯,彎腰將鞋子脫了,拎在手裡。
兩雙鞋,外觀看著真是一模一樣。
黃頂就圖它款式好看,哪裡懂這是奢侈品的高仿版呢。
趙思南滿腹委屈,“許小姐這雙鞋,哪裡買的?”
“朋友送的,跟你的不一樣,我的不值錢。”
“你還真虛榮,不過也是,假貨不貴,要不然你那五十萬,買這樣的幾雙鞋都不夠。”
許言傾將那雙鞋放到身後去,她這是臉皮被人給一刀刀刮開了,他們看不到她鮮血直流的樣子,隻是都踩著她的尊嚴,冷眼旁觀。
許言傾要不是被宋晉纏得沒法子,也說不出那種話。
趙思南手掌捂著心口處,聿執將她拉過來些,“怎麼了?”
“胸悶的難受。”
屋子本來就小,還擠了這麼些人。
她臉色蒼白,她跟許言傾總是冤家路窄,趙思南拽著聿執的衣袖,“她真不是故意的嗎?應該不是巧遇吧,那些話,是不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許言傾張了口,“我隻是跟人約在這談事……”
聿執並不想聽她解釋,他目光睇向她和宋晉,“都滾出去。”
宋晉先往外走,許言傾光著腳,才走過去兩步,腳底下就傳來陣尖銳的疼痛。
她腳步停了下,但一刻都不敢逗留。
聿執看她踮著腳尖,腳後跟上有血在滲出來,還在地上踩了個淺淺的印子。
許言傾走到外麵,將門給他們拉上。她低頭看眼,見一塊很小的碎玻璃紮在她的肉裡麵。
她忍著痛拔出來,再把腳踩進了那雙鞋子裡。
宋晉神色有些複雜地望著她,許言傾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趙思南沒聽到聿執的解釋。
她手指一下下掐著自己的腿,“聿執,你們一年前的那次,是在我車禍前,還是車禍後?”
“你覺得我對她,能有什麼感情嗎?”
“沒有嗎?”
聿執的眉骨硬朗,說話更是硬,“你跟她不一樣的,所以不要胡思亂想。”
可趙思南做不到,回了攬山苑,她將腳上的鞋脫下來遞給舒姨,“去扔掉。”
“怎麼了,不是穿得好好的嗎?”
她沒再看那雙鞋一眼,“就是不想要了。”
“聽她的,”聿執抱著她準備上樓,“回頭我再帶她去買新的。”
舒姨笑著說了聲好,“看看小爺多寵你,馬上就寵壞了。”
趙思南現在聽這話,就覺得彆人是來嘲笑她的。z
晚上,聿執推門進了趙思南的房間,正好見她將一手的藥都丟進嘴裡,他快步過去,一把將她手裡的水杯打在地上。
“吐出來!”
趙思南想要強行往下咽,但是藥片太乾了,聿執手指撬開她的嘴,舒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聿執滿臉陰鷙的按著趙思南的後頸。
藥都吐了出來,一顆不剩。
舒姨嚇得趕忙過去,“小姐,你這是想乾什麼啊?”
趙思南泫然欲泣,抱住舒姨,“我不想看到他,讓他出去吧。”
“這……”
“行,你把她看好了。”聿執腳碾過地上的藥片,舒姨叫他一聲,想讓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