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
家裡人肯定都睡了,許言傾滿身酒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她躡手躡腳進了臥室,卻沒想到燈開了。“姐。”
許言傾忙走到床邊,看到許安從被子裡探出個腦袋。
“是我吵醒你了嗎?”
許安爬起身,身上是一件單薄的秋衣,她拉開床頭櫃的第三格,許言傾看到裡麵裝滿了零食。
有小麵包、餅乾,還有好多牛奶。
“安安真是小饞貓,餓了?”
許安拿出一瓶牛奶,再拿了兩個麵包遞給許言傾,“你回來好晚,肚子肯定會餓,以後你就自己從裡麵拿吃的。我不會讓這個抽屜空掉的。”
許言傾看了眼手裡的東西,伸手將妹妹緊緊地抱著。“我家安安真懂事。”
“姐,你喝酒了嗎?”
“一點點,工作上的應酬,避免不了。”
許言傾鑽進被窩裡,心又開始暖起來,有些事熬一熬就過去了,她肯定能等到保心安寧上市的那天。
時間走得很慢,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許言傾就跟過了一年似的。
豪門會所內,城市的喧囂被掩埋在注滿酒的水晶杯中,它摻著有些人最愛的情與色,然後一口口灌進了陪酒小姐們的嘴裡。
許言傾從一個包廂出來,臉紅撲撲的,快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聿執來時,就看到一個背影很快閃過去,有點熟悉。
戚姐找到許言傾時,見她還在乾嘔,“沒事吧?”
許言傾搖了頭,說不出話,從及臀短褲裡麵抽出一把錢遞過去。
戚姐看了眼,撥開她的手,“我真搞不懂你,這是客人額外給你的錢。”
許言傾強行塞到了戚姐手中,她今天賺得夠多了,不想把外麵那個等著拿錢的男人,養得越來越貪。
“戚姐,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好幾次都是你替我解圍的。”
戚姐還是收了那把錢,將許言傾拉到身邊,“我帶你去見個人,凡是有新人過來,都要去拜一拜這位爺的。他不常來,但是呢……”
戚姐邊帶著許言傾邊往前走,“真正的豪門,哪是那些暴發戶能比的啊?你要是讓他滿意了,以後就坐在他身邊倒倒酒……”
快到包廂的時候,躥出來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戚姐,聽說那個包廂來人了,您把我帶上吧。”
戚姐看都沒看她一眼,“滾,你這胸都下垂了,小爺看不上。”
許言傾很敏感,一聽到小爺兩字,驚得酒也醒了。“戚姐,你剛才說那人是誰?”
戚姐走過去幾步,抬手在包廂門上敲著。
“小爺啊。”
“他……他叫什麼?”
戚姐掃了她一眼,“膽子夠肥啊,敢問他的名字。”
她說完就推開了門,許言傾想扭頭就跑,但戚姐緊接著就把她拉進去了。
“小爺,這是剛來的姑娘,最拔尖的,也是客人們最喜歡的。”
許言傾無地自容,將頭埋在胸前,就是不肯抬起來。
包廂裡有很多人,聿執獨占一隅,顯得格格不入,卻又有種出塵絕世感。
邊上有人笑著調侃,“什麼叫客人最喜歡?喜歡做什麼啊?”
戚姐是真心想給許言傾找個好路子,“各位爺好歹看看,這麼標致的臉蛋,哪個看了心不癢啊?”
戚姐撞了下許言傾的手臂,“抬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