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執身影罩在許言傾的頭頂上方,她盯著腳邊的一處影子,有些扭曲。她知道聿執想說什麼,“電話是我不小心點到的,我一個字都沒有多說,就連呼吸都是壓著的,趙小姐不會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想法,想讓她不痛快?”
畢竟,是趙思南把她推進火坑裡的。
許言傾該怎麼回答呢,說沒有嗎?那也太假了。
“有啊,我想讓趙小姐心裡痛一痛。”
不出所料,許言傾看到聿執身上撒了一層寒霜,正在逐漸凍起來,她站在邊上都能感受到寒意。
“小爺這麼不禁逗呢,趙小姐有您罩著,我敢動嗎?”
她就算有那心思,也翻不過聿執這座大山,許言傾不會讓自己送死,去摔得粉身碎骨的。
“不是不想動,是不敢動,對嗎?”
許言傾自嘲地笑開,聿執還想讓她怎樣呢?做不到的事,連想都不可以,是嗎?
“小爺覺得,我隻能挨打,不光不能還手,我的腦子裡還不能有任何想法?”
“對,”聿執話語帶著冷調子,“人一旦有了想法,保不齊哪天就會付諸行動,我再跟你說一遍,彆動歪腦筋。”
她一口氣堵在胸間,突然又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笑的,聿執問她的時候,她就說不敢有一丁點想法,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的,不就沒事了嗎?
“許言傾你彆忘了,你也不算純粹地挨打,是你要救你妹妹的命。”
趙思南再有不對,可這頂多算是一場不平等的交易而已。
許言傾怔在原地,被一盆冷水給潑回到現實中。
她望著男人往外走的背影,許言傾僅僅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聿執就要來堵她的嘴。
所以呢,有人愛真好。
許言傾抿了下嘴角,莫名地湧起了淡淡的鈍痛感。
聿執的車很快就開走了,回到攬山苑時,趙思南正坐在輪椅上。
“摔得怎麼樣?我看看。”聿執快步過去,話語中全是緊張。
“你怎麼回來了呀?我都讓舒姨彆告訴你了……”
聿執將她的裙擺往上掀起,膝蓋和手臂都有擦傷,男人冷著臉色,“為什麼不擦藥?”
“你給我擦。”
他起身去拿了藥箱過來,趙思南看著男人將她的腿抬起來,“聿執,你可以多陪陪我嗎?”
“可以。”
“從今天起,每天都很早回來好嗎?”這樣,他才不會有去見許言傾的機會。
聿執給她上了藥,趙思南握住男人的手腕,“好不好嘛,晚上彆應酬了,在家陪我。”
很多事,隻有聿執不在的時候才能去做。
豪門會所裡麵本就不乾淨,隻要聿執不插手,那她就是死在裡麵,都沒人管的。
趙思南已經打聽到了,宗觴對許言傾也挺有興趣的,那就成全她好了。
“聿執,”趙思南要過的,隻有聿執這一關,“我都睡了一年了,多可憐呀。”
聿執將藥箱收起來,替她將裙擺放下去。
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頭,“好。”
細想之下,這一年時間也是趙思南替他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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