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當今天子的發妻,如今的安才人。
被關在這個房間,已經整整三日。
滴水未進的林望舒,聽著登基大典的動靜,明白自己是被拋棄了。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桌子上,看著緊閉的門緩緩打開。
多日未見的夫君,出現在她麵前。
一旁的太監,端上來一杯酒。
林望舒坐直身子,扯著嘴角笑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與臣妾補上那杯合巹酒嗎?”
新帝臉上一貫的溫柔全然不見,隻剩下滿臉的不耐煩和焦躁。
太監在一旁轉述著皇帝的口諭:“林氏,自嫁入皇家,做下種種大逆不道之事。謀害皇嗣,與外臣勾結,私相授受。更有甚者,蒙騙先帝,更換婚約,謀害手足,如此種種,不堪為皇後。你自行了結吧。”
林望舒安靜的聽著這份口諭,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好好好,我還能蒙騙先帝,換婚約。知道這個口諭,林靜雲一定很得意吧。”
“事到如今,你還有臉提靜雲!靜雲向來不問世事,在得知此事後一直在為你求情,說當年之事,你不是故意的。難以想象,你們身上竟然有同樣的血脈。”
林望舒簡直要笑出聲來了,帶發清修的姑子,堂然皇之插手六皇子內院之事,竟還是不問世事之人,真是太好笑了。
林望舒的表情太諷刺,太好懂,直接讓新帝暴怒。
新帝咬牙道:“靜雲舉止有分寸,做事懂進退。哪裡像你這般不知廉恥,事到如今,你還在指望姘頭進來救你?彆想了,李映安早就死在宮變那天了,朕親眼看見他死的。”
林望舒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都不知道李映安是何方人士,竟然擔了自己姘頭的名聲。
新帝看著林望舒的作態,心中更加的不舒服,示意旁邊的太監,把酒給林望舒灌下去。
“望舒,你是聰明人,現在就不要鬨得太難看了。”
林望舒看著一旁虎視眈眈的太監,又看向新帝身後的眾人。
被林望舒視線掃到的人,都低下了頭去。
身邊風雨同舟十幾載的人,安心提拔的心腹,都是他人的心腹。
如今真的是大勢已去啊。
林望舒收起了臉上諷刺的笑容,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飲而儘,低聲道:“陛下,先帝留下的那道詔書,我知道在哪兒。”
新帝眼前一亮,猛然握住林望舒的肩膀,大力搖晃道:“在哪?快說在哪?”
林望舒低著頭,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在……”
新帝迫切的湊近想要聽清楚,“在……”
噗嗤。
新帝的話沒說完,話頭突兀的截斷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胸口處的長針,將林望舒猛然推開。
林望舒踉蹌著退後幾步,癱在地上,笑著抬起眼來,口中的血汙不斷湧出:“去地府問先帝要去吧!”
原先等在一旁伺候的太監丫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林望舒倒地,才注意到一根峨眉刺紮在新帝心口處。
房內尖叫聲響起,“傳太醫”的聲音不絕於耳。
不過,這一切都跟林望舒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望舒捂著絞痛的腹部,回頭看去,她這一生,為了夫君大業,冬日潛水傳信,落下了不能生育的毛病。
看著妾室一個個的抬進來,儘心照顧著,還是逃不掉毒害皇嗣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