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這驢，還是不要帶回去了吧？”沈靜上前一步挽住沈卿的胳膊，“反正姐姐以後也不會用到它了，直接找個地方賣了就是。”
“沒用就要賣掉嗎？那我回來了，妹妹豈不是也沒用了？”沈卿張口就是懟。
沈靜臉色一變，她下意識的看向程雪，後者沒做什麼反應。
“人怎麼能跟驢一樣呢？”
“雖然妹妹確實比不上我的驢，但是萬物皆有靈，妹妹就忍心見它被剝皮抽筋，片成一百八十塊驢肉，盛到你的碗裡嗎？”沈卿說完略帶抱歉的捂著嘴，“是姐姐失言了，妹妹不會怪姐姐吧？”
萬物皆有靈，這還是你說的呢！
沈靜被沈卿後麵兩句話惡心的臉色蒼白，聽見沈卿的問話，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一頭驢而已，將軍府又不是養不起，卿卿心善，帶回去養著就是了。”程雪上了馬車以後，揮揮手示意下人扶著沈卿上馬車。“扶大小姐上車。”
沈卿上車之前側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沈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夾雜著嘲諷的笑容。她覺得惡毒人設應該都會這樣笑吧？
偏愛養女？馬看見什麼，是run決定的！
馬車上，程雪一直握著沈卿的手，關切的看著她。
“卿卿，怎麼遲了一個月才到京城？是出什麼事了嗎？”
“確實出了一點意外。”沈卿歎了口氣，“來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山賊。”
“姐姐被山賊抓去了？那群賊人可是對姐姐……”沈靜驚訝的開口，“姐姐，你受苦了。”
這明晃晃的暗示啊。
“那倒沒有。”沈卿搖了搖頭，“那群山賊隻圖財，我給了他們錢，趁著他們數錢時逃走了。”
程雪聽了眼眶又濕潤了，她的女兒怎麼這麼可憐？
“姐姐既然逃走了，為什麼不來京城？”沈靜才不相信，那群山賊有那麼好心。
“我沒有了錢，饑餓交困之際，幸虧被一位婆婆救下。那婆婆無兒無女又命不久矣，我就乾脆在那裡陪她最後一程。”情到深處，沈卿抬手擦了擦眼淚。“婆婆生前與她的驢相依為命，如今婆婆走了，女兒實在不忍心那驢也……所以才會帶著它，讓母親見笑了。”
程雪也跟著掉眼淚，她伸手將沈卿攬在懷中，心疼的拍拍她的背。
“我的卿卿，如此知恩圖報，不愧是我的女兒。”
沈靜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一幕，手中錦帕都要揉爛了。
“那為何之前見姐姐牽著驢，非但不好生對待，還對妹妹出言不遜呢？”
“靜兒見過卿卿？”程雪聽了沈靜的話有些訝異，“那你為何不把你姐姐帶回來？”
沈靜麵帶歉意的看著程雪，“是，是姐姐當時粗鄙不堪，靜兒並沒有認出那就是姐姐。”
“我知道妹妹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能這般空口白牙的汙蔑於我。我若當真如妹妹所言，又為何要將那驢帶進京城？平白惹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