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說實話,震驚居多。
雖然在她看來沈靜是真的愚蠢,但是她在利益這件事上考慮的還是非常清楚的。她定然明白,與太子無媒苟合這種事情,一旦傳出來,她這輩子注定與太子妃之位無緣。
也許她真的設計讓太子與她歡好,但絕不會蠢到將此事鬨大,除了抹黑他們兩人的聲譽,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她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除非,將事情鬨得人儘皆知這種情況,非她所願。
她也被彆人設計了。
“小姐,將軍和夫人叫您去前廳。”
沈卿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像氣色越來越好了呢。
前廳氣氛一片凝重,低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程雪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柳眉緊蹙,雙目之中滿是化不開的惆悵,那憂愁如同濃霧一般籠罩著她,讓她原本明豔的麵容也顯得黯淡無光。
沈建山同樣苦著臉,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多了幾道,那緊鎖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唇,無不顯露出他的心情。
“父親,母親。”
二人聞聲抬頭。
“卿卿來了,快坐。”沈建山勉強的勾了勾唇角,待到沈卿坐下,他才又開口,“卿卿,靜兒的事……你可聽說了?”
“嗯。”沈卿神色淡定的點點頭。
“唉,若是我能早些接靜兒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沈卿拿起桌上的砂糖橘慢慢剝開,“父親無須自責,慕容止是太子,他若不想放人,任誰都沒辦法。”
“如今傷了滿月公主的刺客還沒抓到,又遇上此事,怕是皇上那裡不太好交代啊。”
沈建山歎了口氣,他得知消息以後就讓沈延知去打探情況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若非謠傳,估計一會宮裡就該來人了。
“你妹妹身陷囹圄,你竟還有心情吃東西?”
程雪從沈卿進來以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她內心還是有一個念頭,若是她沒回來,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此時看見她剝橘子心中更是沒由來的生氣。
沈卿手下動作未停,依舊剝著橘子,“她既不是你生的,又不是我養母養的,算哪門子妹妹?”
“你,竟如此冷血。”
“夫人!”沈建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程雪。“卿卿,你母親也是著急。”
沈卿輕笑著,將橘子皮隨意的扔在桌上。
“如今不過是兩種情況。
第一,沈靜是被強迫的。太子殿下曾經當著眾人的麵承認過對沈靜的感情,如今二人同住東宮,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第二,她是自願的,甚至有可能是她主導的……”
“你胡說!靜兒是我帶出來的,她絕不可能做那樣的事!”程雪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看沈卿的眼神根本不像看女兒。
“是你教出來,你才更應該明白她的為人!”沈卿冷聲道,“慕容止能坐到太子的位置上,他不可能連這一點自控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