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帝黑著臉喊道。
他怎麼還不識趣呢?
若他執意如此,那他現在的一切,全部拱手讓人了。
除非,他還留有後手。
“父皇,兒臣既奪了沈靜清白,自當負責。還請父皇做主,準許沈靜入東宮。”慕容止懇求道。“至於幕後究竟是何人搗鬼,兒臣定會查清楚!”
“……”皇帝沉默了許久,隨後眼神複雜的看著慕容止咂咂嘴,“傳旨,太子失德,從即刻起,暫停其一切職位,禁足東宮,不得參與朝政,一切事務交由四皇子。另封沈靜為七品昭訓,即日入東宮。”
如此,他也就隻剩下一個太子的空殼子了。
“謝父皇。”
昭訓?為什麼隻是一個區區昭訓?
沈靜愣愣地跌坐在那裡,連謝恩都忘了。
慕容止派人將沈靜送回來以後,就去了書房,留下沈靜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
清荷走進來,臉色很是難看。
“小……沈昭訓。”她有些猶豫。
“清荷,為什麼?為什麼他連側妃都不肯給我?”沈靜眨眼,眼淚從眼角落下。“他從前答應我,許我太子妃之位。”
清荷皺著眉頭安撫沈靜,“如今京城中的百姓都在議論您與太子之事,能入東宮做昭訓,已是太子重情。”
“什麼?!”沈靜失聲道,她猛的從床上站起來,“是誰傳的?”
“奴婢不知。”清荷搖頭,她還以為……
沈靜隻覺眼前驟然一黑,腦袋一陣眩暈,整個人搖搖欲墜,差點當場暈過去。她神色驚慌,下意識地伸手慌亂地扶住身旁的床欄,試圖穩住自己的身形。
一旁的清荷見狀,趕忙上前,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攙著她緩緩坐下。
在東離,風氣開放,男女不分席。然而,正因為如此,對於這種有違禮教出格之事的懲處會愈發嚴格。約束眾人,不可翻越既定的禁製。
這不是她要的!
難怪,難怪慕容止隻能給她一個昭訓之位。
仔細想想養心殿中皇帝跟沈建山兩人說的話,沈靜脊背發涼。
原來,他們都選擇了放棄她。
“快,快傳信給母親,快去!”沈靜推搡著清荷,雙手微微顫抖。“求母親想想辦法……”
望月軒中,沈卿手執一支綻放著點點紅梅的梅花樹枝,在院中揮舞著,心中默念靜心訣。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
‘哎呦,小可憐蛋子,冷不冷?你誇我一句,我就帶你回家!’
心宜氣靜,望我獨神。
‘以後,你隨我姓,就叫……沈卿。我做你師父,教你催眠術怎麼樣?’
心神合一,氣宜相隨。
‘在我眼裡,阿卿就是最好的。為師一向不講道理,就是無條件給我的阿卿撐腰。’
相間若餘,萬變不驚。
‘阿卿,彆人詆毀你,你憑什麼要捂著耳朵?你要去撕爛他們的嘴,明白嗎?’
無癡無嗔,無欲無求。
‘阿卿,去做風,做雲,做你自己。’
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沈卿,離開這裡,不要再回來……’
風停,收勢。
她看著手中紅梅未落的樹枝,淺笑低喃:“我記得的,師父。”
她隨手一甩,樹枝穩穩的插在窗口的花瓶中。
“輕歌,隨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