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慵懶的坐在宴席間,他都觀察許久了,沈建山都來了,他的卿卿還沒來。
卿卿不來,那他來乾什麼?
煩躁的江灼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餘光正好瞥見慕容止。
他坐在席間,依舊一副清冷矜貴的模樣,看上去並無多少頹意,好似禁足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一般。
江灼暗自翻了個白眼,死裝狗。
沈靜不方便跟程雪說太多話,簡單說了幾句以後,她就回到了宴廳,正巧碰見李如月。
李如月的父親李決僅是區區六品太史令,按理說,以這樣的家世背景,她是絕然沒資格來參加此次宴會的。
但是,她的大伯李政卻是位高權重的正三品工部尚書。此次,她便是跟著李政,沾了他的光,才有機會踏入這原本不屬於她的場合。
“靜兒,不對,見過沈昭訓。”李如月看見沈靜時,還是很高興的。
雖然沈靜被將軍府除名,可她也如願入了東宮,成為了太子的女人。
依照慕容止對她的寵愛,估計不用多久就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月兒,你也來了啊。”沈靜唇角微勾,壓下眼底的苦澀。
“真羨慕你,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李如月歎了口氣,有些惆悵的看了眼江灼的方向。
李如月對江灼的喜愛,源自於那次偶然的驚鴻一瞥。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江灼一襲鮮豔奪目的紅衣,在熙熙攘攘的長街之上打馬而過。駿馬奔騰,揚起陣陣塵埃,而馬上的他英姿颯爽,意氣風發。
就在那匆匆一瞥之間,李如月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泛起層層漣漪。
隻可惜,此後的日子裡,她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能夠真正接觸到江灼。
身份的差距、社交的限製,如同無形的枷鎖,將她的這份傾慕困住。
沈靜眼神一閃,她握起李如月的手,親切的拉著她,“月兒,你若當真喜愛江灼,可要抓緊了。沈卿已經在冬獵場上公然向江大人表白了,你若是不抓緊,怕要被沈卿捷足先登了。”
“什麼?”李如月失聲道。
本來她就因為江灼對沈卿評價頗高而感到不悅,這樣一聽,就更不悅了!
“可是……”她看了眼江灼,她又不敢過去。
“無妨,去就是。”沈靜輕推一下李如月,鼓勵道。
於是,李如月深吸一口氣,扶了扶頭上的發飾,朝江灼走過去。
“小女李如月,問江大人安。”
“嗯。”江灼隨意點了點頭。
李如月,是哪個?
李如月知道沈卿喜歡穿青色,所以她今日也是一席青衣。
可他怎麼看都不看她一眼?
“額,月兒見江大人一人在喝悶酒,可是有何煩心事?”
“剛才沒有。”江灼開口,“你來了,就有點煩了。”
李如月心頭一顫,“江大人的意思是,厭煩月兒?”
“嗯。”
江灼不討人喜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物價不停的漲,隻有江灼的嘴,賤的不能再賤。
“江大人,您這樣說話會不會有些過分了?”沈靜那該死的正義感又冒出來了。
“滾。”
區區一個昭訓,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江大人,是月兒惹您不快,還請您不要殃及沈昭訓。”
“你也滾。”
本來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