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卿蹙眉,眉梢間儘是疑惑與憂慮。
“明日出發。”沈建山語氣沉重地回答道,“我收到的情報是,金陽國並沒有什麼大動作,隻是試探罷了。”
“為何我沒有聽到風聲?”
京城中並沒有什麼消息,是關於前線要打仗的。
“皇上單獨召見我去的,無人知曉。”
也就是說,秘密行動,沈建山帶兵緣由全在皇帝一張嘴。
“那若是他想借機扣將軍府一個意圖謀反的帽子,我們也無可辯解。”
沈延知的手緊緊攥成拳,骨節泛白,“估計,就算慕容止沒有被廢,金滿月也不會順利坐上太子妃之位。”
皇帝從來沒想過讓一個藩國公主做太子妃,東離未來的皇後不可能是彆國的公主。
怕是,金滿月活不過大婚當日,就會被皇帝安排人處理掉,那時金陽國更會不滿,結果也是讓沈建山去鎮壓。
結局依舊如此。
“怕是我與江灼的親事,終究成了皇帝的心頭刺。”沈卿眼中情緒複雜。
怪不得賜婚那麼順利,原來皇上早就計劃好了。
原本江家和沈家在朝堂上是文武製衡,一道聯姻下來,那他們就成了這朝堂上的大頭了。
而她與江灼若是有了孩子,那孩子的爹是大理寺卿,娘是郡主,外祖是將軍,祖父是丞相。
這還裝什麼啊?這孩子直接做皇帝得了!
“我去跟聖上說,我帶兵去。”沈延知站起來,想要往外走。
“你快回來坐下!”沈建山喊道,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你爹還活著呢,輪得到你替我?”
沈卿沉了沉心,抬眸看向屋裡的丫鬟,“你們先出去,把門帶上。”
“是。”丫鬟們恭敬地應道,魚貫而出,輕輕帶上了房門。
等到下人走了以後,沈卿才考慮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爹,女兒有一法子。”
“卿卿,你說。”程老夫人焦急的開口,目光緊緊地盯著沈卿。
沈建山知道沈卿聰明,隻是他看到沈卿眼神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仿佛預感到了什麼驚人之語。
“不若,你我反了,讓這天下易主。”
此話一出,三人皆是一驚。
程老太太瞪大雙眼,嘴唇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沈建山雖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沈卿如此直白地說出來,還是心臟狂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妹,妹妹你說什麼呢?這,這是謀權篡位,亂臣賊子,若是失敗,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沈延知急得麵紅耳赤,聲音都變了調。
“是啊,卿卿,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程老夫人也是蹙眉。
沈卿神情嚴肅,眼神堅定,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外婆,哥哥,皇帝現在已經打算除掉父親了,將軍府出事,下一個就是程家。”
沈建山出事以後,將軍府會在一年內快速衰敗下去。程家一定會幫襯,到時候皇上隻要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能滅了這個第一富商。
皇帝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沈建山,他要的,是整個將軍府一黨僅剩她一人。這樣,江灼就不會有任何的助力,即便宋思瑤的事情被江灼得知,他也沒有能力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