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把在石壁上搖曳不定,投下扭曲的陰影。
牆壁上麵布滿了斑駁的青苔和暗紅色的血跡,地麵是潮濕的泥土,混合著汙水和不知名的汙垢,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黏膩的阻力。
牢房由粗重的鐵欄杆圍成,欄杆上鏽跡斑斑,牢房內,鋪著散發黴味的乾草,那是囚犯們唯一可以棲身的“床鋪”。
角落裡,不時傳來老鼠“吱吱”的叫聲,它們在黑暗中穿梭,肆無忌憚地尋找著食物。偶爾還有蟑螂快速爬過,讓人毛骨悚然。
江灼看著眼前被綁在木架上的上官謙,淡定的吃著菜,喝著酒。
“上官謙,你又何必跟本官來這一招呢?”
三天了,上官謙破罐子破摔,隻說是受楚廷指使,堅決不說楚廷背後的人。
“本官的耐心有限。”
“你,殺了我吧。”他有氣無力的開口道。
江灼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
“上官謙,我呢,一向心慈手軟。你現在交代,我還能網開一麵,讓你和你的家人見上一麵,再送你去大理寺關著。”
上官謙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但是現在你這個樣子,讓本官很難辦啊。”
長風從外麵走進來,衝著江灼行了個禮。
“大人,周氏母子已經都控製起來了,試圖將她們帶走的人,也都儘數剿滅了。”
上官謙聞言猛然抬起頭,看向長風,“你們抓了她!禍不及妻兒,你們放了他們!”
江灼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站起來,走到上官謙身前,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裳。
“本官的手段,你也知道。唉,你骨頭硬,但是不知道你的妻子,一個婦道人家的骨頭硬不硬。”
上官謙懇求的看著江灼,“江大人,求你,放過他們吧!”
“那得看看,上官家主接下來要說的,夠不夠你與本官談判的籌碼。”
“我全都說!”
“那天,有一個黑衣人來找到我,他說,他是慕容家的後代,是慕容盛的親弟弟。”
江灼眼神複雜的看著上官謙。
他怎麼不知道慕容盛還有親弟弟?
“他說他叫李辛,慕容盛登基的時候,他還小,所以慕容盛並沒有殺了他。而是將他送到了北地,改了姓,並派人將他養大的。”
“他說,你就信了?”江灼挑眉問道。
“你沒有看過他的臉,他跟慕容盛長得一模一樣。”上官謙的眼神有些許驚恐。
臉一樣,也可能是人皮麵具呢?
“還有其他證明嗎?”
“沒,沒了。”上官謙搖頭。“我隻見過他兩次,一次是他表明身份,拉攏上官家。一次是你來的那天,他告訴我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為什麼要殺白顯?”
“因為他要在諸國朝拜典禮上動手,殺了皇帝,重登帝位。”
果然,果然是衝著朝拜禮去的。
前朝餘孽,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
距離典禮還有小半個月,再過幾天各國的使臣也該陸續進京了,那時必然會有人混入其中。
“長風,帶上周氏,準備回京。”
“是。”
京城。
春夜到了乾清宮,看了眼沈卿身旁麵無表情的華秋風。
跑那麼快,他是狗嗎?
“參見陛下。”春夜敷衍的行了一個禮,因為沈卿根本不會看他。
“你去青州一趟。”沈卿頭都沒抬的說道,“去查查秦家。”
“查秦家?他家有什麼好查的?”春夜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