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說什麼?
一曲唱跳結束,初喻精神頗為穩定地重新坐下來,甚至有閒心問候一下腦中沉默的係統。
“在思考。”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類四肢,才能在一首正常的歌曲裡,跳出那麼多奇形怪狀的詭異動作?
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初喻好心地打斷了係統的思考。
“……”這玩意兒還能教的?
某種程度上來講初喻和係統屬於互扒底褲的狀態,你聽得見我在想什麼,我也聽得見你在想什麼,兩個人都不得不坦誠相待,初喻也沒介意係統心裡的嘀咕,認真地回複了它的疑問。
能,我都錯出規律來了,看著左手的時候右手有問題,補救右手的時候腿上不聽話,改腿部姿勢的時候他們就到下一個動作了。
就這麼周而複始,一曲結束下來一個拍子都沒踩對,連四肢也沒跳之前好使了。
初喻在心裡說罷歎了口氣。
跳舞對於一個十九歲的老年人來說,還是難度過大了。
“……分析得挺到位的。”係統說罷還真心地補充了一句,“宿主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阿喻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似乎是聽到了角落裡的歎氣聲,隊裡的元氣擔當荊研第一時間送來了打氣動作和熱情問候,初喻也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係統給他編寫的那套教材上的內容。
《與人類接觸交往入門指南》第二條:保持微笑。
荊研打氣的動作做到一半僵在半空中,看著麵前一米七九好大一個觀音菩薩慈眉善目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阿喻,你下次笑的時候其實可以把眼睛睜開來……”他囁嚅著說,努力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
“這樣或許看起來就沒那麼地……呃,具有佛性了。”
剛剛瞪起眼來像剛吃過小孩,這會兒眯著眼微笑的樣子又像守在地府門口給小孩超度。
不管怎麼樣都很奇怪啊!
初喻自閉了一會兒,選擇原地擺爛。
不管了,他出生時跟社交有關的天賦點樹估計是被上帝給連根砍了,打娘胎裡出來就不行,不怪他。
愛咋咋地,人活著主打一個隨性。
但是他剛剛的二缺行為成功愉悅到了眾人,尤其是笑點最低的謝滿,後者笑完後還好心拍了拍初喻的肩膀:“阿喻,我來教你跳舞,我們先過一遍上半身的動作。”
他可是自家娛樂公司推出來的王牌舞擔,教會同事這點基礎的舞蹈動作還是頗有信心的。
說完還招呼了剩下兩個同樣不太擅長舞蹈的孟舒安和唐晏寧,由兩個舞擔帶著三個人,開始一遍遍地扒動作。
第一遍扒動作,所有人都不太會。
第二遍時,唐晏寧慢慢摸出了一點門道,還剩孟舒安和初喻兩個人一頭霧水。
第三遍,被謝滿指點了發力位置的孟舒安忽然開竅了一般,進度突飛猛進,直趕唐晏寧。
隻剩下初喻一個人繼續一頭霧水。
荊研安慰他:“沒事,下一遍時就學會了。”
第四遍,初喻依舊一竅不通。
謝滿安慰他:“沒事,再下一遍肯定會。”
第五遍,初喻不通的地方似乎又多了一竅。
“沒事,再試一次。”
於是到了第六遍,連孟舒安都已經跳得熟練到累了,索性拉著唐晏寧一起坐下,開始欣賞初喻老師的個人學習秀。
第七遍,依舊毫無長進。
“……再來一次。”
第八遍,謝滿看著眨巴著眼睛正疑惑著該把手往左還是往右放的初喻,第一次開始咬牙切齒。
“沒逝,再逝一次!”
……
第十一遍,謝滿累癱在地上,轉頭對著同樣大汗淋漓的荊研簡潔說了倆字:“你教。”
荊研忙著喘氣說不出話,隻能擺擺手,等氣喘勻了之後激動地晃謝滿的手臂,語氣欣喜得仿佛自己的學生破了什麼吉尼斯世界紀錄:“你看他剛剛!學會了第一個動作誒!”
“……”謝滿臉上也開始湧上了死意。
倒是讓兩個老師都很頭疼的初喻乖乖地站在一邊,表情精神都很穩定,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跳舞天賦有多爛,所以對自己學了十一遍跟學了十一秒一樣沒區彆的事實接受良好。
【沒出息也沒關係,有氣息就很不錯了。】
謝滿本來緊皺著眉靠在牆邊,苦大仇深的一張臉也被他這句心聲給硬是逗笑了。
荊研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燦爛,用大拇指指了指正在發呆的初喻的方向,和謝滿快樂地使眼色——
你說他多樂觀啊。
被指的本人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腦內翻動著原書裡的劇情,確定了從選曲排練到正式的初登場舞台表演之間隻隔了三天,後天晚上他們就得集合去演播大廳開始錄製第一期節目。
三天,三天能完成什麼?
對卷王來說或許是一個奇跡,但對初喻來說,三天剛好夠他睡三次覺,順便做足上台丟人的心理準備,畢竟臨陣脫逃的話違約金很貴,他看過合同,把他賣了都還不起。
沒死就行,不行就死。
反正都是擺爛,不如擺得燦爛。
幸好到時候初登場舞台評級是每個選手分開算的,雖然他跳得很拉,但也不至於拖累隊友去其他班。
那不就完事兒了嗎!f班,他素未謀麵的故鄉!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