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鬆獨自坐在同樣高處不勝寒的a班,回過頭來,和初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他們身邊都空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又對著底下這麼一大幫子人,好像兩個坐朝的。
一直到後麵的選手們陸陸續續都到齊了,也有一些實力強勁的選擇了落座a班,付寒鬆很快有了左鄰右舍,於是坐朝的就變成了初喻一個人。
因為各個區域的選手數量沒有限製,所以大部分練習生寧可在b班和c班裡挨肩疊背擠成下鍋餃子,也沒有人選擇去高處空曠的f班。
初喻坐在最頂端的正中間席,環視著整片演播大廳,感覺自己宛如一個皇帝,心裡有暗爽到。
但他沒看多久就開始犯困,眼皮剛打架了兩下,前頭驀地爆發出一陣滔天歡呼,他抬起頭,發現是導師團空降到舞台上了。
萬眾矚目的導師登場秀和鋪天蓋地的喧嘩過後,很快就開始了舞台初評級環節,從a班學員們率先開始。
這種唱跳舞台內裡的學說門道,初喻是看不懂也沒什麼興趣的,他歪著頭看了兩個舞台,又正著頭看了一個舞台,最後維持在一個冷淡端莊的姿勢不動了。
他臉上是高冷帥哥特有的經典神情,腦中則百無聊賴地戳了戳係統,想找個人嘮嗑。
你們商城裡什麼都有的賣嗎?
係統還在為他的宿主成為整個選手席最獨特的崽而黯然傷神,一邊憂傷一邊回答他的疑問:“是的,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不賣的。”
有撲克牌嗎?初喻托著腮用意念詢問。
想打。
“有的,售價2點好感度。”
那買一副吧,正好給好感度總數湊個整。
於是初喻表麵端坐著,腦內已經一人一係統開始打起了賽博撲克牌。
當然,牌依舊是用能源兄弟中的大哥付寒鬆的好感度兌換的。
多虧有了係統和付寒鬆,他才能在這個世界中享有如此豐富的文娛生活!感恩!
係統大抵也是被他的擺爛氣質給感染了,真就願意陪他打,一邊生無可戀地撚了撚手裡的牌,一邊甩出兩張到電子牌桌上:“一對6。”
“炸彈,四個3。”
“?”係統不信邪,也跟著扔了一個炸彈,“四個9。”
“炸彈,四個k。”
“??”係統震驚了,“過。”
“飛機,帶兩個對子。”初喻往牌桌上甩出十張撲克牌。
“……要不起。”
“王炸,出完了。”
“你這什麼運氣啊?”係統難以置信地去檢查起了自動發牌程序,想看是不是出bug了。
初喻也對著手裡好到極致的牌運若有所思,他在抽卡這方麵上從小倒黴到大,他又是個相信運氣守恒定律的唯心主義者,一下子這麼走運,隻能說明他待會兒要倒黴了。
接著,像是心有靈犀地感應到什麼,他抬眼往選手席下一看,正好看見朝著他這片區域走來、一臉苦大仇深的付寒鬆。
……說報應報應就到。
付寒鬆剛剛結束了自己的初舞台評級,一段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酷炫狂拽ra成功獲得了評委們的鼓掌加油,然後把自己保送進了f班。
心情麻麻地,想去雨裡拉肖邦。
緊接著一抬頭就看見初喻那雙高深莫測的眯眯眼,不知為何,心裡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恨意又湧上來了。
初喻因為自己偷他的好感度去打牌的事情而心裡有愧,而且看那人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於是更加心虛了。
心虛的初喻心虛地將自己的位置往角落裡挪了挪,結果還沒等他坐定,底下的荊研就衝著他瘋狂招手,示意他下來。
輪到他們候場準備表演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過雖然前方迎接他的是地獄,但好歹暫時不用跟付寒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初喻迅速起身,趁著付寒鬆還沒來得及在f班落座,趕緊循著空隙跑出去。
“你來啦,快快快,等這個舞台結束後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幾個人進了候場室裡,該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該複習歌詞動作的專心複習,剩下初喻靠著候場室的牆壁,聽著外麵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唱跳聲、觀眾歡呼聲、評委的笑聲和掌聲,深呼吸了幾十次,努力不讓自己腿軟。
好不容易勉強平複下生理性的緊張反應,他低頭歎了口氣。
唉。
生活不易,擺子賣藝。
“……現在,讓我們歡迎下一批學員的登場。”
大廳廣播開始播報他們五個人各自的名字和公司,幾個人互相打完氣,由荊研帶隊上台,分散開站位做好準備姿勢,開始等待第一個音符的奏響。
係統在他腦內慌張:“寶寶,你彆緊張……”
我不緊張。初喻淡定。
他都做了三天的心理準備了,心理防線構築了一道又一道,對現在這個情況還是有預期的。
他不緊張,他怎麼會緊張呢。
他的預備站位是背對著觀眾和評委席的,等到音樂響起,他一個猛轉身,遍布四周眩目的閃光燈一下子糊了他一臉,幾千個密密麻麻的人頭在席位間攢動著,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啪嘰,心理防線塌了。
腦子直接打成死結,一邊血液倒衝一邊飛速運轉,心聲比他的動作更快地衝出舞台,迅猛地回蕩遍了整個大廳。
【好!出世了!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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