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緊鑼密鼓的主題曲唱跳學習外加蔚紹強製性開小灶後,整首歌曲初喻是從頭到尾都學會了,耗時一個下午;整段舞蹈學了個稀爛,耗時兩天半,但依舊讓係統熱淚盈眶:好歹學出了個能讓人評價的東西!
三天裡大部分學員的作息都是徹底紊亂的,很多人熬夜通宵在班級教室裡訓練,甚至每次初喻被蔚紹逼著一遍遍扒他那老奶奶跳大神的動作時永遠都有a班或b班的學生來請教或旁聽,請教完後圍在一起對著一邊艱難揮動四肢一邊庫庫往外輸出發瘋文學的初喻快樂地笑一笑,一天的疲憊都趕跑了,在這個生態鏈下,除了初喻會丟大臉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傷。
在某天淩晨兩點半的時候,初喻拖著灌了鉛的步伐慢吞吞地從大廳裡走出,渾身上下都是高強度練舞後濕淋淋的汗水,衣服黏答答地貼在皮膚上,他望著門外無邊無際的夜色和除了樹聲外一片寂靜的林蔭道,一時感慨萬千。
媽的,這個破班真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沒事沒事。他樂觀地安慰自己,實在不行還能死呢,死不了就會有活路,有路就能走,條條大路通墳墓。
媽的。他垮起一張小貓批臉,他要回去拿蔚紹的好感度去係統商城報複性消費,為什麼自己不能給其他角色nc扣好感,真不公平。
係統其實也有些心疼他——說是辛苦練了那麼久,但憑初喻這個千載難逢的舞蹈天賦,練出來的成果到最後百分百也就配個f班的水平,努力也得不到多少鏡頭,努力也沒什麼用,隻不過在這個遍地激烈競爭、習慣性用苦難作成名的敲門磚的地方,努力再普通正常不過了。
它小心翼翼地問初喻:“宿主,如果到時候我們評級結果還是沒什麼變化的話,你會不會有點接受不了啊?”
昂?
不會。初喻超平靜地回答,平靜到一度停止了發瘋。
我對自己的實力有比數。
“你就看咱努力練習了這麼久,到現在也就這樣……我怕你心裡有落差感。”
不會,沒有期待哪來的落差。
他屬於那種自己能不動就不動,但彆人好心拖著他走,他也不會拒絕的類型。
怎麼活都不失為一種活法,彆人都那麼用力拖你走了,你反抗還需要力氣呢,主打一個順其自然就好。
雖然身體上是努力的,但心態是擺的;隻要任何困難都打得倒我,那麼任何困難都打不倒我!
初喻第一定理達成了!
他還反過來安慰了一下係統,隻不過依舊狗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來。
沒事,當練習生本就逆天而行,死在路上很正常。
“……”係統閉眼,“你還不如不說話。”
今晚睡著再醒來後,就到了主題曲正式考核的時候了。
雖然節目組對考核時的學員形象沒有要求,但依舊有很多練習生都特意起了個大早,密密麻麻地圍繞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仔細化妝做頭發,為之後在鏡頭中呈現出最好的狀態作準備。
此時距離考核隻剩下不到三個小時,整間602宿舍裡同樣一片忙碌嘈雜,荊研手忙腳亂地翻找著歌詞紙想再過一遍唱法;謝滿緊張得噸噸往嘴裡灌水,
唯一歲月靜好的大概就是靠近門口睡在下鋪上不省人事的初喻。
“宿主,快醒醒,起床了!”係統撕心裂肺地開啟了它今天的□□服務。
初喻睡著時就跟死了一樣安詳。
“醒醒!!”
係統一個氣血攻心之下,拿出了之前偷偷錄下的初喻前兩天練習舞蹈時腦內的發瘋音頻,猛地一按播放鍵。
熟悉而亢奮不已的尖銳爆鳴聲頃刻間在一人一係統的耳膜邊炸開: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6!】
“……”
初喻睜開眼,倒吸一口涼氣。
“你醒啦。”係統正在敲代碼修複被刺破的電子耳膜,看見宿主的動作後慈祥地問候了一聲。
“……”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是壞文明。
沉默的初喻沉默地從床上爬起了身,乖乖地去洗漱換衣服,收拾乾淨後低頭一看表,離考核還有兩小時四十五分鐘,他的第一反應是還能再眯一會兒。
係統扭扭捏捏羞澀道:“你看他們都在化好看妝搭漂亮衣服,就是說咱們是不是也要改造一下?”
警惕內卷陷阱,不做任何非必要的多餘任務。初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它的提議。
而且就咱倆這個水平,卷了也是卷心菜。
“這和跳舞不一樣!跳舞我們是輸在了起跑線上,救不回來了!”係統情緒激動,“但是形象管理不一樣!論外表你可是贏在了起跑線的!”
我說的水平不是指外貌水平。初喻嘴角撇成一個一言難儘的弧度,想了想還是決定拉開行李箱,摸索著挑出原主放在裡麵的化妝品套裝,拿出來走到空無一人的盥洗池旁,一臉鄭重。
算了,我讓你親眼看一下吧。
他每次這個語氣就準沒好事。係統警覺。
隻見初喻以一種學術研究的目光在一眾化妝品中掃視了一番,然後精準挑出了妝前乳、粉底液和美妝蛋。
然後又在係統緊張的觀望下,順利給自己補完了水、抹上了妝前乳。
係統剛想誇誇他:“對,就是這樣……”
然後就看見初喻直接擰開粉底液的瓶子往臉頰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