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覺羅氏在頭疼富禪的婚事,而另一邊的費揚古確實在頭疼該不該將調查結果彙報給康熙。畢竟,這事太大,宮裡的皇貴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嫡親表妹,而皇貴妃娘娘所出的八公主,生來體弱,生下來兩個月就夭折了。這事要是上報給康熙,怕是要掀起波瀾啊。
費揚古糾結了半天,還是準備將事情寫成折子上報給康熙,費揚古是個大老粗,這折子該怎樣寫才能既將事情寫清楚,又能讓康熙不發怒,讓費揚古頗為頭疼。這個折子讓費揚古每天下值回府後,就待在書房,就這樣也花了三天,才堪堪寫完。折子上書:早前,臣之長子與臣之連襟之女準備議親時,臣之小女烏雲娜提出,她在看醫書時發現,血緣親近之人互相通婚,於子嗣有礙,或常年不孕,或子嗣早夭,癡傻,殘疾,體弱。臣不敢專信,特派人於蜀地,廣省,江浙,盛京等地四處調查後,發現此事確實屬實。臣不敢不告知皇上,特將此事告知皇上。
翌日,費揚古不敢將此事在早朝上上奏,於是等到下朝以後,費揚古去了乾清宮求見了康熙帝。乾清宮,梁九功走到康熙身邊輕聲道:“萬歲爺,費揚古大人求見。”康熙微微一愣:“費揚古,這老小子來做什麼,叫他進來吧。”“是”梁九功應聲退出去叫費揚古進殿。
費揚古進入乾清宮後就跪下請安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康熙叫起道:“請來吧,剛下朝就求見朕,所為何事。”費揚古起身將折子舉過頭頂:“奴才有本啟奏,但因茲事體大,不敢當眾呈上,特來求見。”康熙聽完道:“梁九功,呈上來。”“是”梁九功應道。轉身取走了費揚古手中的折子,恭敬的遞給了康熙。康熙打開,看完後,大為震驚,揮退了梁九功,:“梁九功,你先下去”。“是”梁九功看這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小,還是不知道為妙,趕忙退了出去。康熙見梁九功退出去後對費揚古道:“此事當真?”費揚古忙答道:“皇上,烏雲娜那日說了此事以後,臣與夫人也大為震驚,因此特意派了人去各地調查,結果為真。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再去調查一番,更為穩妥。”康熙道:“朕會派人再去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此事勿要外泄。”費揚古想到自己夫人已經與夫人的妹妹說過此事,且是兩家一起調查的,怕萬一已經傳出去擔責,忙道:“臣的夫人此前為臣的長子富禪與索綽羅家的小姐議親時,此事才被烏雲娜所提出。因此,臣的夫人第二日就與星煒大人的夫人說了此事,後續調查也是兩家一起進行的,因此,此事索綽羅大人家裡也已知曉。”康熙道:“嗯,此事,朕會告知索綽羅星煒的。你退下吧”費揚古忙躬身道:“是,奴才告退。”說完便躬身倒退著走到門口後,轉身出了乾清宮的大門。
走出乾清宮,費揚古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提著的心才終於放回來原地。
而乾清宮的康熙帝,批奏則的心思都沒有了。隻靜靜的坐著,他想到了佟佳皇貴妃所出的小八,小八出生就體弱,表妹一直以為是她母體弱,導致小八也體弱的,表妹一直自責。而小八不到兩個月就夭折了,表妹以為是她沒有保護好小八,才導致小八被人暗害了去,他與表妹調查了小半年,承乾宮的宮人們除了佟佳皇貴妃身邊的那幾個心腹,全都換了一遍,甚至是宮人的家裡也被調查了一遍又一遍,什麼都沒查出來。表妹更是在小八去了以後身體也每況愈下,鬱鬱寡歡。若費揚古所說的為真,那麼,小八也許真的不是被人暗害的,小八體弱也不是表妹之故,這事得派人去再查查。
“暗一”康熙帝輕輕喚了一聲,就見乾清宮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你派些人,去調查下折子上的事情,儘快,但也要全麵,不要貪圖快而隨意調查一番就來回話。”“是”暗一答了一聲就又消失不見了。吩咐完後,康熙坐在案桌前繼續批折子了。
暗衛們調查的速度,比當初費揚古派出去調查的人速度和效率都快多了。一個月後,暗一就將調查結果寫成了折子呈給了康熙帝。康熙帝看完折子後,陷入了沉思。此事當真,那麼表妹能接受嗎?達官貴胄們能接受嗎?京城裡的達官貴胄們,幾乎家家都會相互之間聯姻的,表妹嫁給表哥,表弟娶了表姐的屢見不鮮。若是突然下旨,不讓這麼做,怕是更會掀起波瀾。
康熙拿著這份新呈上來的折子和費揚古那日呈上來的折子突然起身,“梁九功,擺駕承乾宮。”“是,擺駕承乾宮”梁九功高聲道。
不一會,禦攆就抬著康熙道了承乾宮門口,康熙下了禦攆,走進承乾宮,守門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殿內正坐著看賬冊的佟佳皇貴妃連忙起身出去迎接聖駕,看到康熙大步過近,連忙請安:“臣妾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起來吧”康熙上前扶起佟佳皇貴妃,拉著佟佳皇貴妃的手走進內室,還順便揮退了所有人:“你們都下去。梁九功看好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梁九功連忙帶著人都退了出去,將房門都關上。佟佳皇貴妃看著這一幕,知道肯定發生了大事,不確定康熙會不會告訴自己,就沒有主動開口問。康熙就這樣拉著佟佳皇貴妃靜靜的坐了一刻鐘。
一刻鐘後,康熙從懷中拿出了那兩個折子遞給了佟佳皇貴妃,佟佳皇貴妃看著遞過來的折子,接過後也沒有打開,而是看向了康熙,開口道:“皇上,這後宮不可乾政,皇上將折子給臣妾看,不合適。”康熙帝聽了這話,內心很滿意道:“沒事,看吧,不是政事。”聽了這話,佟佳皇貴妃就打開了這兩份折子,一一看完後,眼淚留了下來。
看到佟佳皇貴妃流淚,康熙連忙將佟佳皇貴妃抱到了自己腿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道:“表妹,彆哭啊,朕告訴你這事,就是想讓你知道,小八的事不是你的錯,想讓你開心點,不是要讓你哭的。”佟佳皇貴妃在康熙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以後道:“小八生來體弱,我一直以為是我的問題,我身體不好,所以小八生來也身體不好,小八兩個月就夭折了,我也一直以為是我沒保護她,被人暗害了,可是怎麼查也查不出凶手,原來,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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