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臉色變幻莫測,看的一旁的蓮兒心驚肉跳。蓮兒越來越覺得,她家格格自從生下的小格格夭折,四爺也不來她們院子以後,越來越陰沉了。
前院,兩天過去了,依舊沒有調查出什麼的蘇培盛不得不前來跟胤禛回稟調查的結果。
“爺,那日福晉將李格格和武格格摔倒的地方圍起來後,奴才去查過,那地方確實被倒了許多油在上麵,而且隻有往那個路口有,往靜心院和明月院去的那兩個路口是沒有的,因著紫竹軒和清風閣在同一個方向,因此,奴才也不敢斷定,這個是衝著李格格去的還是衝著武格格去的。”蘇培盛弓著身,一字一句的彙報著。
“那日當值的灑掃小太監和那一片的管事呢?”胤禛道。
“那日當值的灑掃小太監,事後就被發現在屋子裡自儘了。在他的房間裡也沒發現任何東西。”蘇培盛回道。
“那他的家人呢?”胤禛越聽臉色越冷,聲音也愈發威嚴起來,饒是蘇培盛是一直陪著胤禛長大的,深知胤禛的脾氣也有些頂不住胤禛現在的威壓。
“他家裡人奴才也去看了,已經人去樓空了,奴才也跟他們鄰居打聽了,說是沒看到人什麼時候走的,隻說有段時間沒見到人了,估摸著哪天半夜的時候偷偷走的。”蘇培盛越說越小聲。
“那就是線索斷了,查不到了嘍?”胤禛聲音冷冷的道。
“奴才無能。”蘇培盛趕緊跪下請罪道。
“算了算了,也不怪你,這人既有心做這事,必定是掃了尾的,起來吧。”胤禛道。
“是,謝爺。”蘇培盛趕緊謝恩起身,默默退到一邊,繼續弓腰站在一旁候著。
胤禛坐在書桌前,靜靜的思考著這件事情。李氏早產,兒子體弱,這件事情,李氏是受害者,肯定不是她自己乾的。武氏比李氏摔倒的還早,她自己也摔到了腰,也算是個受害者了,應該也不會是她乾的。至於烏雲娜,不至於做這種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她自己有個健康的小阿哥,有可靠的阿瑪和哥哥們做她的依靠,宮裡額娘和太後也都喜歡她,府裡的管家權也都在她的手裡,她要真想做,完全可以用更加隱蔽的手段,這種手段太過低級,雖然現在看來掃尾掃的都很乾淨。那麼就隻剩下了耿氏和宋氏了。
“暗一”忽的,胤禛突然開口喊道,話音剛落,就見屋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道“奴才在。”
“這段日子,派暗衛盯著耿氏和宋氏,一舉一動都要彙報。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爺全部都得知道。”胤禛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暗一聞言,就應聲消失了。
暗一領命後,便著手安排監視事宜。此後一段時間,耿氏和宋氏的生活細節源源不斷地傳入胤禛耳中。
然而,無論是耿氏還是宋氏,她們的舉動都毫無異常,每日隻是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胤禛開始懷疑是否還有他是不是想錯了,這或許不是後院的這幾人做的,難道是他的那幾個兄弟出手了?亦或者不是耿氏和宋氏做的,而是武氏做的,為了擺脫她自己的嫌疑,將自己也摔傷了?亦或者是李氏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但這苦肉計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秉著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的原則,“暗一”胤禛道:“耿氏和宋氏那裡繼續派人盯著,另外,李氏和宋氏那邊也派人盯著。”
“是,奴才馬上去辦。”暗一說完,就又消失了。
然而,暗衛們的彙報依舊是讓胤禛失望的結果,這段日子並沒有什麼異動。
耿氏依舊照常生活,烏雲娜說了隻要初一十五請安就行,她卻天天去,每次回來還會拿回來一個食盒,裡麵不是糕點就是羹湯,每次從正院出來都不空著手,一切都跟之前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動作。
李氏則安安靜靜的坐著月子,每日就是關心關心大格格和二阿哥的日常生活,出了月子以後,也是照常生活,精心的照顧兩個孩子的生活,其他也都一切如常,跟意外發生前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至於武氏,摔傷了腰以後就一直躺著養傷,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傷養了許久才好。傷好了以後,也是照著之前的習慣生活,並沒有與往常不一樣的行為。
宋氏表麵上的生活和行為習慣也如之前一樣,隻有一直貼身伺候她的蓮兒知道,格格在那偷偷供著小格格牌位的小佛堂裡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都定定的看著完整擋住後麵牌位的佛像出神。
但因為之前沒有人關注過宋氏的生活習慣,所以她這個異常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胤禛始終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但他還是沒有放鬆對後院幾人的監視,他始終覺得他的直覺沒有錯,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外麵的人做的,估摸著肯定還是他院子裡這幾個女人做的。
就在他準備放棄調查時,一封神秘的信件出現在他的書桌上。信中的字跡潦草,像是匆忙寫下的,但胤禛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派出去的暗衛的筆跡。信中提到,他們在暗中監視時,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跡象。
每當夜深人靜時,宋氏的房間總會有微弱的燭光閃爍,而房間內並沒有宋氏的人,但是她們也沒有看到宋氏出房門。
看完信紙上的內容以後,胤禛決定親自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天夜裡,他悄悄來到宋氏的住處。用迷香將房內的宋氏和蓮兒迷暈後,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進入裡屋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燭的氣味。走進裡屋,他發現裡屋的格局與李氏幾人的格局都不一樣,整個裡屋顯得有些小,但他明明記得所有格格的院落格局都是一模一樣啊。
他往裡走了進去,就見床後麵還有一個空間,整個裡間被床,床邊的立櫃和屏風隔成了兩個部分,床後麵的空間更為了一個密室。胤禛繞過屏風走進密室中供奉著一座牌位,上麵刻著一個陌生的名字,但一看就是個女孩的名字,旁邊還刻著:母宋靜婉立。胤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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