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歌一直死死盯著方光華,不想遺漏他的任何一個動作。
宋菱歌再次問道:“方光華,醒醒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方光華的喉結上下滾動,眼神一直飄忽閃躲,最後直直的盯著碗裡的雞肉。
“菱歌,你不要胡思亂想,醒醒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會推她。醒醒的死對你的打擊太大了,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什麼都不要想,好嗎?”
“方光華,我們結婚二十幾年,我現在就想聽你一句實話,你跟醒醒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
宋菱歌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方光華,帶著一絲決絕。
方光華突然扔掉了湯碗,陶瓷碗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宋菱歌,我們結婚二十幾年,你捫心自問,我對你怎麼樣?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些謠言,竟然會懷疑我,難道我會推我們的女兒下樓?這是犯法,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二十四年夫妻,這是方光華第一次摔碗,第一次發脾氣。
謠言?宋菱歌有點不解,心中暗忖方光華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詞。
“我聽到的多了去了,我有懷疑過你什麼?”
“你聽誰說的?那些人都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嫉妒你。”方光華的嗓門越來越大。
“你管我聽誰說的,無風不起浪,不是嗎?”
宋菱歌的眼神發冷,說實話有點兒好笑。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方光華還能順著她的話狡辯下去。
真是越心虛,嗓門就越大。
“是不是劉姐給你說什麼了?”方光華盯著宋菱歌。
“彆人說什麼重要嗎?我現在就想聽你說說實話。”
方光華更氣大了,吼道:“我說的實話,你又不信。非要去聽那些八婆胡說八道,她們是嫉妒你,就不樂意看我們過得好。難道這些年你還沒看透嗎?水泥廠那些婦女,包括搬家後這些鄰居,哪個不眼紅你嫁得好?”
“既然彆人眼紅我,你要是問心無愧,心虛什麼?”宋菱歌也不甘示弱。
“我不是心虛,隻是擔心有時候工作中沒有注意分寸,被人捕風追影,到你這裡添油加醋的。”
方光華神情坦然,儼然一副正人君子被汙蔑的態度。
原來宋菱歌在試探他的時候,其實他也在試探她。
隻是,他好像有點捉摸不透她了,難道她真的已經知道了?
宋菱歌冷笑一聲,不再說話,又躺了下去。
方光華替她掖好被子,聲音沉重:“菱歌,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醒醒的死,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可是她畢竟已經所以我們還是要好好活著,不能讓她在天上也不安心啊!”
方光華勸了好一會兒,見宋菱歌一直不答話,料想她定是冷靜下來了,便輕輕關上門出去。
而宋菱歌,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頭腦卻是無比清醒。
她需要時間來細細濾清真相,她也擔心自己暴露更多。
但是今天這番交談,並不是毫無意義,最起碼知道方光華就是在心虛,他一定有事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