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菱歌來看你了。”
李梅梅側躺在病床上,背對著病房門口。
方光華一進屋,就趕緊繞到對麵去叫李梅梅。
李梅梅這才在方光華的協助下,轉過身來,半躺在病床上。
整個人臉色蒼白,連嘴唇也毫無血色,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像極了一具行屍走肉。
雖然李梅梅很年輕,但是這麼短的時間連續流產兩次,對她的精神和肉體,都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傷害。
宋菱歌有些於心不忍,眼眶一下子紅了。
看到宋菱歌流露出來的哀慟,李梅梅的眼珠稍加轉動了一下,增添了一抹生氣。
她朝宋菱歌顫抖著伸出手。
宋菱歌趕緊幾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梅梅。”語氣一度哽咽,隻能呢喃出她的名字。
兩個昔日的好朋友,這一刻冰釋前嫌,產生同類之間獨特的共鳴。
病房裡的氣氛一度淒涼,隻有淡淡的抽泣聲。
宋建平雖然為人不行,但是處事一絕。
這種環境下,他依然能夠保持神情悲傷,讓人挑不出錯。
與之相對的,便是方光華。
這個人讓人真的無力吐槽,李梅梅說到底是他的妻子,但是他看到眼前這一幕,彆說感同身受,就連稍有慟容都做不到。
還是宋建平看不過去了,拍了拍宋菱歌的肩膀。
“彆讓你同學一直哭了,她剛一直哭對身體不好。”
聞言,宋菱歌拿出紙巾遞給李梅梅。
李梅梅接過來擤了一把鼻涕,不好意思的掃了一眼宋建平,然後看著宋菱歌問:“讓你們看笑話了。”
宋菱歌的心咯噔一下,恢複了理智。
她不經意的退回到跟宋建平並排的位置,不動聲色的變得客氣而疏離。
“我陪爸爸來抓藥,遇到了方光華,這才聽說你的事,於是過來看看,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不好意思啊!”
宋建平從兜裡掏出一張大團結,悄悄遞給了宋菱歌。
這是南州市的風俗,探病什麼的也要準備一些禮金。
宋菱歌知道這個習俗,但是她一開始並沒有想給,這輩子方光華彆想再用任何方式,從她這裡得到一分錢。
但是現在,宋建平都已經將錢遞到手上了。
於是她將錢塞到李梅梅手上。
“梅梅,好好保重身體。我們就先走了,還得回去給我爸熬藥。”
這是病房,留人好像不太對。
李梅梅不知從哪裡迸發出的力氣,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目光真誠而直接:“菱歌,等我出院之後,來我家玩,好嗎?”
宋菱歌拿不準她這是打的什麼心思,隻得敷衍著說:“到時候再說吧,看看有沒有時間。”
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李梅梅不好再說什麼,於是跟宋家父女道彆。
下了二樓,宋菱歌突然笑著說:“你可真是奇怪,剛剛在樓上一個勁的囑咐我,不要跟這兩個同學過多來往,剛剛卻又主動給錢。現在又什麼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