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哭的更大聲了。
小孩子雖然聽不懂大人們在爭執些什麼,但是他已經能夠看懂臉色。
一時間,不大的房間裡,充斥著男人女人的爭吵聲,還有孩子煩躁的哭鬨聲。
房子顯得更擁擠了。
"嘭——"宋建平將保溫瓶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轟響。
頓時,周頌梅安靜了,仔仔也被嚇得忘記了哭泣。
宋建平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非要整的雞飛狗跳的?”
周頌梅斜睨了他一眼,嘟囔著說:“又不是我找事兒。”
“你說什麼?”宋建平沒有聽清,但是看她的樣子也知道沒什麼好話。
周頌梅不再發聲,畢竟她是來要錢的。
宋建平看她不說話了,態度也緩和了起來。
兩個人互為掣肘,脾氣發泄出來了也就行了,誰也沒必要再蹬鼻子上臉的。
“我和仔仔快要餓死了,你們上一輩的恩怨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就再接濟我一段時間,就當做真的是在資助我,行嗎?”周頌梅開門見山地說。
宋建平仔細打量了她一下,也不知這種話她怎麼說出口的。
資助雖然不圖回報,但是像她這種人,憑什麼受人資助?
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願意養女兒養外孫子。但是非親非故的,憑什麼還要他付出?
“上一輩的恩怨跟你沒關係,但是你彆跟我說你不知情。你和聶二狗騙了我這麼多年,還指望著我出錢出力。哼,你真是跟你媽一個德性!”
提到周玉紅,周頌梅的眼眶瞬間泛紅。
從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天起,她的心裡就一直充滿了矛盾。
她一方麵埋怨周玉紅不該生下她,生父是那樣一個不入流的人,還不如一早就把她打掉。
但是畢竟是她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還讓自己不缺衣少食的長大。
她從小生活在前興村,知道貧窮有多磨人。
周玉紅從未讓她吃過那些苦頭,所以她心裡對她有著很深的感情。
她可以埋怨她,甚至生氣的時候數落她,但是彆人不可以。
周頌梅望向宋建平,語氣很平靜地說:“我媽怎麼了?你難道不享受她的溫柔體貼,噓寒問暖,乖巧聽話?現在又憑什麼來指責她?聶二狗不是你的朋友,你帶到前興村的嗎?你讓我媽那樣一個膽小的女人,能夠怎麼做?”
周頌梅理解宋建平的不甘心,但是她同樣覺得周玉紅很可憐。
麵對那樣的處境,讓她一個孤女能夠怎麼辦?
說到底,都是男人犯的錯,憑什麼讓一個柔弱的女人來背鍋?
周頌梅的話不無道理,但是宋建平聽不進去。
難道要他懷念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還要照顧她的女兒孫子和奸夫?
宋建平一想到自己被這幾個人騙了整整二十幾年,就恨得牙癢癢。
“算了,我不想跟你扯以前的事。但是你想再從我這裡拿錢,那肯定是沒有。你上次不是說仔仔的爸爸收留你們了嗎,怎麼還會讓你們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