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歌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我沒什麼好說的。”
喬南生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如果說今天早上散步時確定心意,他是雀躍的。
那麼此刻宋菱歌的這句話,又瞬間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如墜最寒冷的深淵。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輕易左右他的情緒。
他們明明早上,才在家人麵前承認了感情。
為什麼,她現在就能絕情地說出這句話?
喬南生不明白,他第一次感覺自己並不是很了解她,此時的宋菱歌太陌生了。
宋菱歌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會給喬南生帶來怎樣的衝擊。
但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是一個擁有許多秘密的女人,有些話真的無從說起。
喬南生,對不起。宋菱歌隻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給他道歉。
但是說出口的卻是:“你還能開車嗎?要不我來開,我得馬上回去給他熬點兒湯。你剛回國,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
喬南生回眸深深地望了宋菱歌一眼,想要確認這麼無情的話是不是真是她說的。
沒有誤解,沒有脅迫。
全都是從那抹殷紅的嘴唇裡一字一字說出來的。
喬南生深吸一口氣,發動了汽車。
許多年以後,如果問宋菱歌哪次最接近死亡,最害怕,她一定會說出這段行程。
平時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喬南生隻用了不到十分鐘。
那一路上,宋菱歌死死拽著車頂把手,心裡怕的咬死,但是嘴唇硬是緊緊咬著,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一向溫潤如玉的喬南生,那一刻則如惡魔附身,發動死亡車速。
將宋菱歌送回家,看到她輕微發顫的下車,他是有些心疼和後悔的。
但是宋菱歌也是個倔強的臭脾氣,下車之後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回了家。
喬南生也賭氣的立馬轟油門,光速離開趙家。
宋菱歌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她知道那聲轟鳴聲便是喬南生的怒吼。
趙家。
趙章國和林秀芝在宋菱歌他們出門之後,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知道了宋建平出車禍的事情。
是胡麗霞給唐書馨打電話,才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們並不埋怨宋菱歌的欺騙,隻是心疼她。那樣一個沒有責任心的父親,一旦出了事,卻第一個拖累到她。
宋菱歌回家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在客廳安靜坐著的兩位老人。
家裡沒有開電視,兩位老人也沒有說話,顯得尤為冷清。
宋菱歌輕呼一口氣,緩和了一下麵部神經,努力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回來了。”
林秀芝趕緊迎了過來:“怎麼樣?沒出什麼大事吧?”
宋菱歌邊換鞋邊說:“沒事兒,隻不過還得在醫院住幾天。我等下給他熬點兒湯,晚上給他送飯。”
“我已經熬著了,你快過來給我們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林秀芝並不擔心宋建平,她擔心的是宋菱歌,為宋建平熬湯也隻不過是為宋菱歌分攤。
看到兩位老人這麼大年紀還要為了自己的事情忙上忙下,擔憂過來又擔憂過去。
宋菱歌就禁不住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