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初戀死了,死在了我們一周年結婚紀念日的那天。
她一直覺得是我害她初戀跳樓而死,從此對我恨之入骨。
人前我們是恩愛夫妻,人後她總是歇斯底裡的朝我咆哮,“為什麼死的人偏偏是周朗而不是你?你這個狠心絕情的人壓根就不配活著!”
我該如何告訴她,其實我也快要死了。
胃癌晚期,藥石無醫。
……
頂著劇烈的胃痛醒來時,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一點半。
偌大的彆墅除了我空無一人,許織夢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給我,甚至我主動打去電話,她也是飛速掛斷。
或許這次,我們的婚姻是真的有點維持不下去了吧。
我自嘲的點了根煙,刺鼻的煙味籠罩著我,如同我們的婚姻一般,讓我感到窒息和悲涼。
“叮鈴鈴。”鈴聲響起。
我飛速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
“織夢,你終於打電話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
話還沒說完,許織夢不耐煩的聲音就從電話另一邊傳來。
“來人民醫院一趟,十分鐘以內!”
來不及說好,對麵就掛斷了電話,我隻能披上衣服匆忙趕去醫院。
許織夢很少主動找我,這個時間段喊我去醫院,肯定是她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推門進去,就看到許織夢坐在一張病床前,神色倦怠,高貴美麗的容貌讓人難以忽視。
她神色冰冷的看向我,然後指了指床上躺著的一個年輕男人,“既然來了,可以準備給他輸血了。”
輸血?
我愣住了,看著那個男子蒼白無比的臉頰,又望向許織夢,心中一陣苦澀蔓延開來,我早該知道,許織夢不會平白無故找我過來。
“我現在有些不舒服,不能……”
還沒等我說完,許織夢就滿眼鄙夷的打斷了我,“傅星洲,你有什麼資格說不?他可是周朗的弟弟周文!你欠周朗一條命,我現在隻是讓你給他弟弟輸點血,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許織夢的話就像是刀刃一樣,紮進了我的胸膛。
原來在她心裡,周朗的死始終都是過不去的一道坎。
我苦笑道,“織夢,你明明清楚,周朗的死根本不是我造成的。”
“閉嘴!”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怨恨,“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要麼留下獻血,要麼就滾蛋!”
床上的周文輕輕拉了拉許織夢的袖子,聲音輕柔,“織夢姐,要不彆讓姐夫獻血了,都是我不好,不該這麼麻煩你們。”
許織夢看著那副和周朗有七成像的麵孔,語氣溫和的安撫,“放心,隻是抽他一點血而已,死不了的。”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睛酸澀。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許織夢喜歡的從來都是那一個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