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挺美。”
司厭輕描淡寫的說完,朝著露台走去,夏妗也跟過去,站在露台上,能將不遠處的海儘收眼底。
就是太黑了,瞧不出半點海水的模樣。
瞧不見美景,但帶著淡淡海水味的風吹在身上,既愜意又舒服。
夏妗手扶著玻璃圍欄,身子探出一大半,閉著眼用力的呼吸。
司厭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唯有專注。
那年閣樓裡,在黑暗裡抬頭看向他的小妹妹,長成了他沒有想象到的樣子。
在國的那些年,司厭時常會在夢裡看到那雙眼睛,漆黑的,破碎的,堅強的,乞求的
他第一次在一雙眼睛裡,同一時間感受到那樣多的情緒。
也是那一幕,給予11歲的他太大的震撼,他總是不可避免的回想起。
漆黑的閣樓,巴掌大的三角窗戶,拴住腳的鐵鏈,以及那雙看向他,永遠忘不掉的眼神。
他從小金尊玉貴,身邊的朋友無一不是養尊處優,無法想象,怎麼會有人被這般非人對待。
所以後來,即使在國很多年。
他也沒能忘記那個向他求救的小妹妹,總是會下意識的打聽她生活如何。
自然,都是好消息。
但他想象過,她寄人籬下應當生活的謹小慎微,性格大抵膽小怯弱,唯唯諾諾。
是讓人憐惜的小白兔的模樣。
不曾想,會是狡猾的小狐狸。
“在想什麼?”
夏妗回頭時,正巧撞上司厭看著她卻陷入沉思的眼睛,於是不由的挑眉,開口問他。
司厭的思緒被拉回,鎮定的與她對視一秒,挪開視線,看著遠處夜色下樹葉搖擺的棕櫚樹,他說,“在想,你為什麼那麼高興。”
沒什麼溫度的語氣,自然的被風吹走。
夏妗高興的理所應當,“你見誰賺幾百萬不高興?”
也是,她今晚可是最大的贏家。
司厭眼底竟有一絲笑,轉瞬即逝,然後就是看著她,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飯?”
“”
這話真不像司厭會說出口的,尤記得,她剛去鹿城時,他對她那副‘莫挨我’的態度。
不過,司厭的前後反差,夏妗也不是第一次體會了,雖有驚訝,但也見怪不怪。
手搭在圍欄上,她可惜道,“要是在鹿城,我就請了,但海城。”
稍一停頓,夏妗聳了下肩,用一副你應該懂的眼神看著他說,“我可不想哪天被人悄咪咪的暗殺了。”
“你就這麼肯定會被暗殺?”司厭淡淡看著她,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聲調,“也許是一遝支票。”
夏妗笑起來,笑過後發現司厭竟然還在看著她,雖然很冷淡,但冷淡裡多了一點專注,就難免不讓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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