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錯?
夏妗嗬了一聲,“那你怎麼不問問陸時嶼是怎麼花言巧語的哄騙她的?你為什麼不問問陸時嶼,明知道不合適給不了未來,為什麼還要在一起?怪不了誰?她為什麼不能怪,她的腿她的未來,她的夢想,誰為她負責,還有,憑什麼在一起是兩個人決定的,後果卻要一個人承擔,陸時嶼他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嗎?和他談一場戀愛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有錢有勢了不起,有錢有勢就能這麼糟蹋人?”
夏妗的認真,讓江燁表情凝重起來,問她,“你怎麼了?”
“沒怎麼。”夏妗深吸口氣,知道自己過於激動了,壓下情緒道,“我隻是想說,陸家太過分了,他們這是在犯罪。”
江燁道,“有證據可以告。”
夏妗笑了一下,看向他,“你覺得會有證據嗎?”
他們深處其中,比誰都清楚,豪門圈做這些事能做到多麼滴水不漏,就算有漏洞,層層相互,那些罪惡根本擺不到明麵上來。
“這是她們的事。”江燁見怪不怪的語氣,“你再忿忿不平也替代改變不了什麼。”
他以為,夏妗是代入了自己,因為她和司厭的關係,多加了一句,像是寬慰。
“你不用擔心太多,你是夏家的女兒,和徐家沾親帶故,司夫人就算看不上你,也下不了狠手,況且。”
江燁視線移開,看著前麵正朝二人走來的司厭說,“阿厭不是陸時嶼,他如果要護你,沒人能動你。”
這一句,夏妗聽的並不認真,她還停留在江燁的前一句。
夏家的女兒,和徐家沾親帶故。
嗬!
那是他不知道,夏徐兩家也視她如肉中刺,巴不得除之後快。
夏妗不想繼續呆在這兒,她的情緒總是來的很快,難受的時候,密閉的空間像是有塊大石頭壓著她。
她覺得沉悶,壓抑,隻想出去透口氣,也真走了。
夏妗前腳離開,司厭後腳走過來。
沉聲問江燁,“你和她聊什麼了?”
剛才隔著距離,他注意到夏妗的不對勁。
江燁聳了下肩說,“不知道她怎麼了,看到陸時嶼和蘇敏之,就跟個被激怒的小豹子似的,張嘴就咬人。”
司厭皺了眉,邁開步子要跟過去,江燁叫住他,一副為他考慮的樣子道,“我看夏妗脾氣不太好,你最好彆太慣,這性子,越慣越上天。”
司厭掃他一眼,冷冷的,像是在說要你多管閒事。
江燁‘嘖’了聲,看著司厭離開的背影,籲氣,“不識好人心呐。”
會所出來,有一片連著海的木質棧道,夏妗一直沿著棧道走了很遠。
她不想頭頂的人能站在露台上看到她,所以一直走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天很黑,除了不太密集的路燈,和頭頂的月色,這一片幾乎沒什麼光亮。
海風很涼。
夏妗穿著細肩吊帶裙,出來時也沒順手帶一件能保暖的東西,坐在棧道旁的小涼亭裡,覺得很冷。
但她不想回去,曲腿靠著柱子雙手抱在胸前,抬頭看著那一片一望無際的黑裡唯一的那抹光亮。
在無法融入的世界裡,就連月亮也是冷的。
夏妗在海城,從來就沒有歸屬感,離開了那高樓夾縫中的破舊螞蟻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