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厭抱著夏妗,上了一輛保姆車,車內坐著一個男人,金發碧眼,身邊放著一個很大的藥箱。
看到他們上來立刻問,“哪裡受傷了?”
司厭看向夏妗。
夏妗說,“臉,手指,還有腰上麵的一點位置。”
剛才不知道磕到哪裡了,火辣辣的疼,痛感到現在還沒有消散完全。
提前料想過會受外傷,藥箱裡放了冰袋,醫生遞給司厭,說,“你先給臉消腫,我來處理手指。”
司厭接過冰袋,輕輕貼上夏妗紅腫的臉頰,深秋冰冷的觸感,涼的夏妗一個激靈。
司厭立刻拿開冰袋,“疼?”
明顯的緊張。
夏妗抿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是涼。”
司厭低眸,心緒不再緊繃,再度貼上去,說,“忍著點。”
夏妗忍著了,醫生示意她將受傷的手指伸出來,她有一點點遲疑。
剛才司厭那麼緊張。
等下看到她那慘兮兮的手指,還不知道什麼樣。
她竟然已經默認了司厭對她的在意。
毫不懷疑。
就是在意和緊張
她在今晚,真正的意識到,睡上頭的不止她一個。
是好事還是壞事,她暫時不想去糾結。
她隻知道,此時此刻,這份在意,讓她覺得有人可以依賴
人在脆弱時,對於溫暖,沒有抵抗能力。
“伸手。”
她不肯伸手,司厭就察覺到她傷的不輕,沉下聲催促她。
夏妗說,“那你彆後悔。”
她將一直藏著的手指伸了出去,自己不忍心看,彆過臉去,然後就聽到了倒吸氣的聲音。
像是來自司厭,又像是來自醫生。
夏妗的那根手指,指甲蓋掀掉了一大半,露出的那塊皮肉,被血模糊的幾乎不能看,但如果夠仔細,能發現,肉掀起了一小塊。
得多疼。
司厭麵無表情,沒有說話,可被他拿在手裡的冰袋,冰塊在袋子裡生生斷裂。
夏妗聽到冰碎的聲音,咬了下唇說,“我都說了,你彆後悔。”
她的心思竟然放在他後不後悔上?
怎麼能做到傷成這樣,還這麼沒心沒肺。
司厭閉眼,深吸了口氣,再睜眼,壓抑著聲音,低沉沙啞的開口。
“給她上藥。”
“輕點。”
醫生已經開始拿消毒藥物了,夏妗指頭上的傷,不及時消毒,有感染的風險。
但這樣的傷口,消毒的過程和在傷口上撒鹽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