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衍不傻,他和夏妗聊完幾個小時後,就接到司厭的電話,為的什麼他清楚。
並且他很聰明,這個時間點紐城是深夜,這時候打來,應該是趁夏妗睡著。
司厭就愛乾這種事,上次也是偷偷摸摸的不讓夏妗知道。
怎麼,怕感動壞她,她纏著他不放?
倒也有這個可能,夏妗不就是這樣,知道他好用,啥事都讓他乾。
當然,他挺心甘情願。
有成就感不是。
他和夏妗兩個天底下頂苦的小苦瓜,就靠著覺得對方比自己苦撐下來的,不止撐下來了,還總想給對方多泡泡水,去點苦味。
周行衍接到司厭電話。
海城正是中午,他坐在咖啡廳裡,等一位姍姍來遲的名媛小姐。
地段對方選的,位置隱蔽就算了,還是包間。
窗戶讓服務員蓋的死死的,還交代他,不要輕易出去,生怕不留神被人看到。
矛盾不是。
又想和他約會,又覺得他上不得台麵。
喜歡他又嫌棄他。
可他偏愛赴這種人的約,看著嫌棄他的女人為他動情,有種惡心的痛快感。
他和夏妗都是病人。
夏妗的病有人治,但他的,永遠也治不好。
他曾在父母去世,家業被搶,周二試圖對他趕儘殺絕時,躲去一處破落的小漁村,十七歲的少女撿他回家。
那年他也才十七。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被少女揪著耳朵威脅著乾苦力,打魚曬網,醃製小魚乾…還得給她臥病在床的爺爺端屎端尿,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苦,睡的卻安穩。
少女勻給他一張床,睡在下雨天會漏雨的矮房裡。
整個房子,家徒四壁,院子裡除了小魚乾,就是小魚乾…臭氣熏天。
天知道,他從沒見過這麼窮的人。
賣了手表給她們補房子,賣了手機給她買裙子…
她高興了,抱著他的脖子蹦蹦跳跳說以後要嫁給她。
他可不喜歡娃娃臉的女孩子,頭發短短的,穿裙子都不好看,可是她笑的真可愛…
後來,後來——
嗬。
周行衍冷笑了一聲,後來她為了錢,出賣他,他被周二的人找到,給了他最痛,最肮臟,最不可提及的過去。
看起來越單純越可愛的女孩子,越會騙人,他討厭女人。
自然,不是全部。
他討厭的隻是大部分的女人。
包間裡不太方便接電話,隨時會被那位遲到的名媛打斷。
周行衍拿了手機,走出包間,走到餐廳外麵的無人廊橋上。
接起電話。
“小司總,找我有事?”
吊兒郎當的語調,符合他在外花天酒地,不求上進的人設。
“三小時前,是你跟夏妗聊了天?”
司厭問。
周行衍笑,“小司總不會連這點醋都吃吧?”
司厭隱隱皺眉,他不喜歡周行衍,他和夏妗走的太近,而夏妗待他也明顯的區彆於彆的男人。
‘寶貝兒’這樣的稱呼,她竟然允許他叫。
即使告訴自己一萬遍,他們隻是朋友,司厭也沒辦法不對周行衍生出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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