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傳來了柳姨娘忽染惡疾去了的消息。
柳姨娘的姘頭孫宇深則被謝侯爺命人砍了頭,丟到亂葬崗了。
謝昌輝很想連同柳姨娘也一起丟到亂葬崗喂野狗的,但被陸非塵勸住了。
他說:“侯爺,家醜不外揚,你把她丟去亂葬崗,是個人都會猜想到發生了什麼。
再者,與換命術背後之人有關係的那六人,這兩天一直沒有動靜。
乾脆,就在侯府辦個葬禮,看看那些人會不會跳出來。”
謝昌輝沉思片刻,點頭同意。
魯佑誌忙去安排。
柳姨娘的靈堂是設在她的院子裡的。
白日,一切正常。
到亥時,守在靈堂的隻有謝晚晴和兩個婢女。
冷風直吹,燭火搖曳,白紗飄蕩。
謝晚晴看著躺在棺木裡的生母,心裡一陣害怕。
“二小姐,這裡好冷啊!”
一個婢女雙手抱臂,瑟瑟發抖地說道。
另一個婢女也附和道:“是啊,二小姐,太冷了!要不,我回去拿件厚衣裳給您?”
謝晚晴見這兩個丫鬟,凍得嘴唇都有些發紫了,輕聲說道:“我在這裡守著柳姨娘。你們一起回去添件厚衣裳,再拿件厚衣裳給我吧。”
兩個婢女對視一眼,無奈地道:“那好吧,二小姐,您自己小心點。我們去去便回。”
說完,兩人便匆匆離開了。
謝晚晴獨自坐在靈前,靜靜地凝視著棺木中柳姨娘,她的生母。
她想起小時候,生母總是溫柔地抱著她,給她講故事,教她讀書寫字,給她買好看的裙子精致的首飾……
如今,生母卻離她而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她不禁淚流滿麵,哽咽著道:“娘……你怎麼就這麼突然就拋下我離開了呢……沒有您,我可怎麼辦呀……嗚嗚……”
突然,她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從身後傳來。
她猛地回頭,隻見一道黑影閃過,消失在了黑暗中。
謝晚晴嚇了一跳,心跳加速。
她緊張地站起來,四處張望,卻再也看不到那個黑影。
難道是她看花眼了?
還是真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現了?
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靈堂的門突然被推開,發出“嘎吱”一聲響。
謝晚晴本來就提心吊膽,這突如其來的響聲讓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尖叫起來。
“晚晴,是我。”聲音低啞而慵懶。
聲音熟悉,會是他嗎?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來者竟然真的是表哥薑雲軒。
“表哥,你怎麼來了?”謝晚晴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站起身問道。
隻見薑雲軒徑直走到靈前,上香鞠躬之後,才轉頭看向謝晚晴,輕聲說道:“節哀順變。”
聽到這句話,謝晚晴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眼淚如決堤般湧出,無助地哭泣著:“雲軒表哥,我沒有娘了……嗚嗚……”
薑雲軒一把摟住謝晚晴,附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道:“晚晴,彆怕,你還有我呢。”
謝晚晴被薑雲軒抱住的那一刻,頓時感受到一股濃重而又溫暖的男子氣息瞬間將自己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