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刀光在一瞬間斬斷了整個城市,高樓大廈被截斷,土房棚屋被氣流摧毀,刀光所攜帶的風暴隨之而來,將磚石和碎木卷到天上去,遺留下來的殘痕斷壁也顯露出光滑的豁口。
空氣中,鐵石碰撞的金屬低鳴和上麵高樓坍塌的轟鳴仿佛組成了一支歌曲,聲音是那麼的淒美,仿佛要將它的聽眾拉入地獄一般。
“我我沒事?”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土禦門正裕驚訝的看著自己,剛剛的一刀明明帶著無比巨大的威勢,為何自己會一點傷口都沒有?而且這奇怪的歌聲是怎麼回事?
他抬頭看向遠處的妖精,此刻的他眼中的紫意已經退去,剛剛揮刀讓月見凜徹底冷靜下來。
當武道係的修行者進入五境之後,他們的意會得到一次蛻變,抵達了劍意儘頭的他們會誕生出一種無與倫比的超凡能力——極意。
讓自身的武道意誌去改寫現實,從而誕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奇跡,剛剛的月見凜就是斬出了這樣一刀。
“喂,你到底做了什麼?”土禦門正裕質問著月見凜。
他伸出手,但是徑直從月見凜的身上穿了過去,他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冷汗,我怎麼可能流出冷汗,土禦門正裕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因為他的內心不敢去麵對這個事實。
他就如同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月見凜走到自己的屍體前麵,輕輕一推,山川大小的巨屍就這樣化為粉末消散。
終於,土禦門正裕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死亡,此刻環繞在他耳邊的歌曲就是他的葬禮曲,而作為死靈族死而複生的代價,他要開始承擔來自以太之海的惡意。
在土禦門正裕的世界當中,天空開始下起血紅色的雨水,所有的事物開始被這雨水慢慢消融,地麵上一池的血水正在緩緩升起,輕輕泛起的漣漪絲滑的像綢緞一樣,而一個個漣漪之中彼岸花在悄然綻放。
土禦門正裕已經寂滅,在月見凜出刀之後,他迎來了無可避免的寂滅。
災厄之力的一大特性就是將事物無條件的導向他們最壞的一個方向。
而月見凜的極意——災厄鳴奏曲,則是負責加速這一個過程,所以在土禦門正裕依仗死靈族不死性硬接月見凜攻擊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被引導向最糟糕的方向——寂滅,那是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態。
死靈族作為已經死去的生物的確沒有了死亡,可是當他們被強者磨滅了身軀,破壞了靈魂之後,會陷入非生非死的境地,在裡麵承受永世的責罰,這就是獨屬於死靈族的——地獄。
“不,不要,放過我!我還不想死,我應該還有大把的時間才對!不——!”
“嗡——!”最後一個和弦的聲音響起,整個曲子進入結束,餘音回蕩在這空無一人的灰色世界。
而在空曠無人的血池當中,土禦門正裕被血池拉扯著不斷下沉,自此他的世界將會完全被鮮紅占據,直到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之後,他的思考也一並在這血池中溶解。
月見凜抖了抖翅膀,來到天空中,極意湧動,一道綿長的刀光揮舞出去,將整片天空擊碎。
然後他的身體不斷放大,最後從水盆中鑽了出來。
“唔,不賴嘛,人類的技藝也是有可取之處的。”芙洛拉莉滿意的點點頭,拿起西瓜啃了一口。
“後續想要繼續修行恐怕要去拜托東夏人了。”阿蘭同樣拿起西瓜啃了一口。
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比月見凜深厚的多,畢竟一隻能夠穿梭於夢境中的妖精,又有什麼隱秘能在他麵前遁形呢。
“你們”月見凜低著頭渾身發抖,銀色的劉海蓋住了他的頭發,也阻擋兩個妖精窺探他的神色。
“我們?”兩隻妖精哢吱哢吱。
“你們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把我的西瓜吃了,還不給我留,我跟你們拚啦!”
月見凜一個大跳,直接抓著另外兩隻妖精滾成一團,然後三個妖精一起翻滾著從屋頂栽下去。
屋子裡,煮好飯菜的鬼碑忌老師拉開和式門,準備把三隻妖精叫回來吃飯。
但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三個齊刷刷插在土裡的倒栽蔥。
鬼碑忌老師:“”
月見宅的餐桌上,三隻剛剛洗完澡的妖精排排坐,等著鬼碑忌老師給他們發糧食。
鬼碑忌老師一邊將做好的蛋包飯發下去,一邊訓誡祂們,
“你說說你們,一個五境,一個六境,一個不知道境界的,從屋頂上摔下來還能栽在我剛剛搭起來的浦園裡頭,你們不是會飛嗎!”
鬼碑忌老師看著和式門外,自己才壘好的圃園,就這樣水靈靈的多了三個大洞,他撒下去的種子估計是給這些妖精霍霍完了,一想到這裡他金屬的心臟就開始絞痛。
“這不怪我,都是塞倫納的錯,我怎麼知道他的極意居然有禁絕以太的作用。”阿蘭庫庫炫飯,同時還不忘指責一下月見凜。
“就是,就是。”芙洛拉莉嘟著嘴,跟著一起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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