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許久。
陳言敗下陣來，“行了，說正事。”
薑慕禾唇角隱晦地勾了下，眼中泛著好奇，“陳言，你剛才說清算，清算什麼？”
陳言再次站起身繞過茶幾，拿起對麵沙發上的一個黑色塑料袋，本想直接原地坐下，可是在看到薑慕禾那躍躍欲試的小眼神後，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要是坐下，她絕對還會跟過來。
出於無奈，陳言重新坐回到了薑慕禾身側，把塑料袋放在茶幾上打開，露出其中一捆捆嶄新的鈔票。
“一、二、三、四……”
袋子裡一共十萬塊錢的現金，這是陳言昨天去銀行取的，他從中拿出八萬塊錢放在薑慕禾麵前，然後又破開一捆，數了三千塊。
“小學姐，之前我借你了六萬，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你又幫我付了兩萬三的飯錢，這裡一共是八萬三，你數數，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清賬了。”
薑慕禾看也不看茶幾上的錢，擰著眉，“你說的清算…就是清賬？”
陳言似笑非笑，其中還摻雜了少許無奈，“不清賬清什麼？清算你這段時間進我家不按門鈴嗎？”
薑慕禾眸色低垂，幾縷青絲遮住了小半邊臉，“陳言，這錢…我可以不要嗎？”
“不要？”
聽到此話，陳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小學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些錢本來就是你的，你能借給我，就已經幫了我的大忙，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薑慕禾下顎抬起少許，“謝我？你準備怎麼謝我？”
被她這麼一問，陳言咳嗽連連，撓頭道：“這個還沒想好，你想讓我怎麼謝你？先說好，不能太過分。”
連續兩次報菜名，著實給他整怕了。
必須先給薑慕禾打個預防針，免得她再提出什麼特彆離譜的條件。
薑慕禾的睫毛忽閃，“不過分就行，對吧？”
“對，說吧，準備讓我怎麼謝你？”
“我想讓你…把錢收回去，可以嗎？”
薑慕禾凝視著陳言，眸色似水，清澈中摻雜著靈動。
陳言瞪大眼睛，好奇瞬間轉變成無語，“小學姐，恕我無法答應你這個條件，哪有借錢不還的？我好歹也算是正人君子，做不出欺騙小女孩的事情。”
薑慕禾低頭一看，“誰是小女孩？我不小的。”
“咳…咳咳。”
陳言掃了一眼，咳嗽不斷。
下一秒，他起身來到窗前，背負雙手看著外麵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神情極為感慨。
今天的太陽…真大啊。
薑慕禾盯著陳言的背影，再次低頭確認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這還小嗎？明明比學校那些女生大很多……”
一分多鐘後，陳言才算是徹底冷靜下來。
沒辦法。
雖說他是正人君子，但正人君子也是人，剛才的那一幕，衝擊力實在太大…太大…確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