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發黃的楓葉,傲寒的菊花,秋季的禦花園與春季想比,雖少了些許盎然之感,卻多了幾分淡雅之風。可是,園內的氣氛卻高度緊張,玄武院的護衛早被司若水分布在各崗哨之上,嚴密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禦花園的中央是皇家鬥舞場,此處約莫兩三畝,呈橢圓形而築,原本是禁軍的練兵之處,自蕭時雨下令把禁軍遷至東苑之後,就改築成了舞場。
此時,蕭時雨正春風滿麵的安坐於鬥舞場上首的龍椅之上,而下首齊國臣子和使團成員分左右而坐,雙方雖然沒有說一句話,氣氛卻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來來來,諸位先共飲一杯,朕先乾為敬。”蕭時雨不失時機的打破了僵局,將酒樽的裡美酒一飲而進。
眾人聽得蕭時雨這樣說,也紛紛端起酒樽仰頭而飲。
“此酒於香醇甘甜中略帶些許酸味,江南果然繁華,連這隻有在西域才能喝到的葡萄酒都有,而且味道如此正宗。”位於右首使團中的一個黃杉公子一臉意猶未儘的開口讚道。
“慕容郡王當真是精於酒道,這葡萄酒也是朕的一個布衣朋友遊曆西苑諸國帶了一點回來。今天在座的諸位都是我朝貴客,朕自當以美酒款待,以示我朝與燕魏修好的誠意。”蕭時雨順著黃杉公子的話順勢說道。
站於場邊護衛的佟博一臉就認出了黃杉公子就是在亂葬崗與之激鬥之人,心道“原來是他,想不到是燕國郡王。”
一旁的安大防輕聲道“這人便是北燕王慕容覺的親弟弟慕容離,據說此人才華橫溢,琴棋書畫,刀槍劍戟無一不精,而且最擅長的則是布陣之術,我國邊軍與燕國交手中常常在他手下吃虧。”
“哦?我看他就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佟博一邊佯裝無知,一邊心中苦笑道“早就領教過了。”
安大防卻滿臉興奮之色“若是有機會真想跟他交手試試,看他是不是浪得虛名?”
佟博搖了搖頭,剛想說些什麼,隻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我代表兄長洛陽王呈上國書一封,還請陛下恩準。”
一個五官精致的少女站了起來,雙手捧著國書,依禮而立。黑發,黑袍,黑履,雖給人一種質樸之感,卻也不能掩蓋其綽約的風姿。
“家兄北燕王亦有國書一封要呈於陛下。”慕容離就像與少女商量好了似的先後遞上了國書。
蕭時雨分彆翻看了兩國的書信,向左首掃了一眼“燕魏兩國在國書中上表,請求租用荊襄的樊鄧二城以安邊民,不知諸位卿家有何看法?”
“樊鄧二城地居民甚多,恐怖無法容納彆國邊民,還望陛下體恤我荊襄子民。”一個身著荊州官服的中年官員作揖道。
“這位大人此言差矣,樊鄧二城隻是主城擁擠,主城四周卻有大量荒地無人管理,我二國邊民剛好可以在此開荒種地,這樣於我們雙方都有利,大家又何樂而不為呢?”坐於慕容離身邊的六旬老者突然開口道。
“南北邊民向來生活習性各不相同,如果貿然共居一城,恐不相宜。”一個相貌儒雅,留著細長山字胡的官員向六旬老者作了一揖。
“敢問這位大人尊姓大名?官居何為啊?”六旬老者聽聞此言似乎來了興趣。
“不才柳元智,蒙陛下恩寵,現擔任中書令之職。”
“原來是中書大人,真是失敬。”六旬老者不緊不慢的反駁道“自秦皇統一中國以來到如今,南北融合並非沒有先例;如今我們燕魏齊三國相處融洽,此時施行邊民融合之策豈不是順應天時人心?”
“北人粗鄙,我等南人豈能與你們融合?還望陛下三思而行。”上柱國袁奎聽得此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蹭的一聲自座位之上走了出來向蕭時雨作揖道。
話音剛落,一條黑影旋風般的自袁奎身後襲來,袁奎猝不及防隻得回身一拳擊出正與黑影的拳相撞。
眾人隻看見袁奎被擊退了三四步,方才獻國書黑袍少女則泰然自若的站立於原地,嬌聲叱道“堂堂齊之柱國,竟然說出如此不登大雅之堂的話,才是粗鄙。”
“氣煞老夫也。”袁奎怒吼著朝黑袍少女衝了過來,二人再次交上了手,兩招之後袁奎又被擊退數步。
“袁柱國,你不是我的對手,方才隻是對你不敬之語小以懲戒,若在糾纏步休彆怪本姑娘不客氣。”黑袍少女明顯有了些許慍怒。
“柱國大人速速退下。”蕭時雨急忙下令道。
可此時的袁奎當眾出醜,早已失去了理智,哪裡還聽得進彆人的半分言語,再次衝了過去。
黑袍少女看著不可理喻的袁奎,麵露寒光,一隻玉拳上黑色的勁氣緩緩的凝聚起來。
佟博見狀心中暗呼不妙,用入密之音喚道“大防,快去救助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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