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陛下勿怪,凝詩這丫頭痛失好友,才會如此失態。”柳元智說此事,亦是一臉的哀痛之色。
“凝詩有情有義,朕一向是知道的。”蕭時雨也坐回了自己的龍椅之上“聽聞中書大人這次為朕帶來了一些好消息?”
“臣先向陛下謝罪。”柳元智又從椅子上站起來,跪了下去“臣父一時迷了心竅,與前司農張佩之做出那種陷害同僚之事,隻降臣三級真是太輕了,還請陛下從重處罰。”
“中書請平身說話。”蕭時雨朝高賢示意,高賢立刻上前將柳元智扶坐於椅子上“中書是朕的左膀右臂,前日在朝上降中書三級也是為了平息眾怒,還望體諒朕的難處。”
“臣明白!”柳元智端坐著向蕭時雨作揖道“臣已經聽小女說了,居然有假稅吏冒充朝廷騙稅,真是膽大包天;此次在關押臣的石室中查得稅衣三十件,假稅牌三十塊,碎銀五千兩,已經交給廷尉府嚴查。”
“嗯!廷尉府郅善來報,李鼠招供蘇家的家主蘇刑給了他不少銀子讓他陷害刺殺司若水並陷害安大防,加之他們無辜關押朝廷重臣,還在他們賭坊的密室中搜出了部分臟銀,看來這兩件案子都與他們脫不了乾係。”蕭時雨在一條黃色的絹帛揮毫疾書。
“咚!——咚!咚!咚!醜時四更,天寒地凍。風遠巷街道上的早已空無一人,隻剩那蕭瑟的秋風將路麵枯黃的葉片吹得四處亂飛;一頂黑布包裹的轎子由四個精壯的漢子抬著,急步向著奔跑著,時不時的發出的“嘿喲、嘿呦”的低吟聲。
轎子中坐的人正是蘇刑,他微閉著雙目,左右手的拇指不停的交叉轉動著,腦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黑夜中突然從轎子後方閃出一道黑影,飛身躍上了轎頂,雙腳微一使力,原本穩如泰山的轎子“轟”的一聲落於地上。
“你是什麼人?敢攔蘇家家主的轎子?”前排左首邊的轎夫肩頭被這一踩之力震瑟瑟發麻,朝著黑衣人怒喝。
黑衣人也不答話,隻一個息之間便躍下轎子,將四個轎夫都點了穴;又朝著轎門處拱手道“請蘇家主移駕一敘。”
“尊駕就是用這種方法來請人的嗎?是否有失禮數?”轎中的蘇刑依然閉目養神,手中的拇指卻停止了轉動,雙手成拳放於雙腿之上。
“事急從權,若是此時蘇家主回到府中怕是就要去廷尉府做客了?”黑衣人雖被嘲諷一番,卻依舊不慌不忙的應答道。
“此話怎講?”蘇刑聽得黑衣人的這番話,麵色微起波瀾。
“蘇家主難道準備隔著轎子與在下對話嗎?這又豈是待客之道?”黑衣人卻同蘇刑論起理來。
“哼!閣下還真是個有趣的人。”蘇刑掀起轎簾,緩緩跨過轎欄,眼神直直的盯著黑衣人“不知道閣下想帶蘇某去何處?”
“蘇家主誤會在下的意思了。”黑衣人笑道“隻要不回蘇府,且地方隱秘安全,去何處由蘇家主決定如何?”
“蘇某還從未遇到過像閣下這種人。”蘇刑朝著四個轎夫一指“你的要求蘇某應下了,這四個人怎麼辦?”
“他們的穴道一個時辰會自動解開。”黑衣人正色言道“事關機密,隻能你知我知。”
翌日巳時三刻,蘇家的議事堂右首邊首座上的禿頂漢子與右首邊第二座上的嗅著鼻煙壺的漢子早早便在此等候,隻是蘇家老爺子與蘇家家主蘇刑一直沒有出現。
“二哥,你說這大哥到底去哪裡了?廷尉府和戶部那幫人已經派人守在我那些的鋪子門前,嚴重影響了生意。”這個嗅著鼻煙壺的漢子便是蘇家老三蘇柱。
“老三,二哥的鋪子那邊也是一樣的,你就彆抱怨了,等大哥與老爺子來了再共商對策吧。”這個手中旋轉著黑白玉球是蘇家老二蘇溫。
“二叔、三叔,爺爺身體不適,就不參與了。”宮如風掀開簾子,緩緩步入議事堂,向著蘇溫、蘇柱斂衽一禮。
“那大哥呢?他不會也不來了吧?”蘇柱是個直性子,聽得老爺子不來,頓時忍不住問起來了蘇刑。
“爹自昨晚出門至今未歸,如風已派人去找;若是有消息一定通知二位叔叔?”宮如風提起蘇刑也是擔憂不已。
“這算怎麼回事?”蘇柱一下忍不住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蘇家出了這麼大事,老爺子和大哥都不在,讓我們怎麼辦?”
“老三,你先彆激動。”想較蘇柱,蘇溫的性子就要深沉的多“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爹與大哥不在,你、我二人也要將這重擔抗起來。”
“二叔所言極是,如風也會全力幫助蘇家度過難關。”宮如風柳眉微揚,又向著二人斂衽一禮。
。/div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