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善,書民!這李崇德的事就交由你二人共同辦理。”蕭時雨滿臉怒容“定要將他如何貪贓枉法之事查清,給那些平蠻軍一個交待。”
“遵旨!”郅善,張書民齊齊作揖應聲。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朕有些話要單獨對蘇家主說。”蕭時雨朝著郅善、張書民揮了揮手。
“臣等告退。”郅善、張書民先後出了南苑書房。
“高賢,你們也先下去;將書房門緊閉,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入。”蕭時雨又對高賢下令道。
“是,陛下。”高賢一揮手,蕭時雨的禦案左右的兩個內侍躬著身子緩緩退了出去;高賢自己也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上。
“蘇家主,你很有膽識;居然相信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還配合他一起做戲。”蕭時雨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刑。
“隻因刑心中堅信,陛下是聖主明君,才敢冒昧直麵陛下天顏。”蘇刑低首作揖到“至於選擇相信佟護衛亦是無奈之舉,當時那種狀況就算回到蘇家也是百口莫辯。”
“這麼說給朕傳遞書信的也是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夜巡護衛嗎?”雖然信件已經燒了,可蕭時雨的腦海中卻牢牢的記住了那翻真知灼見。
“正是!”蘇刑繼續說道“他說陛下已有決斷,讓草民麵見陛下定下這引蛇出洞之策。”
“哈哈哈!”自打這假稅吏案子以來,蕭時雨還是第一次這樣開懷大笑“蘇家主可知這位巡夜護衛書信內容為何?”
“不知道,還請陛下明示。”蘇刑恭恭敬敬的作揖道。
“動蘇家雖然能解燃眉之急,卻也無異於殺雞取卵;難道陛下誌向僅限與此嗎?”蕭時雨故意頓了頓,笑道“而最後一句即是做戲又何妨?這見解與朕所想不謀而合,隻是委屈了蘇家。”
“刑雖然隻是一介草民,卻是也先帝爺禦封商之家族的家主,更是齊國子民。”蘇刑乘機義正言辭向蕭時雨表起了忠心“隻要能將這些禍國殃民的蛀蟲繩之於法,蘇家個人榮辱與得失又算什麼呢?”
“蘇家主此番話說的好啊!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蕭時雨點了點頭“不過,如今這稅銀隻追回五萬五千兩;依朕看這些平蠻軍隻是遭人利用,這個案子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陛下,前些日子刑也是一時迷了心竅,竟然聽信讒言去克扣下人餉銀,以至引發嘩變真是罪該萬死。”蘇刑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蘇家願意向朝廷捐獻白銀五萬兩,以解燃眉之急。”
“蘇卿,這銀子你當然得想辦法。”蕭時雨笑著將一個密封卷軸遞了出去“看看吧。”
“這?刑隻是一介草民,怎麼能擔當戶部尚書如此重任呢?”蘇刑接過卷軸打開一瞧,激動得一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可表麵還得裝的鎮靜如斯。
“蘇卿,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要擺免這李崇德嗎?”蕭時雨方才還麵露笑容,現在又突然斂容嚴肅起來。
“陛下不是說他貪贓枉法,還虐待平蠻軍嗎?”蘇刑作揖道。
“這隻是其中一點,最主要的是他擔任戶部尚書這些年,國庫日漸空虛,存銀竟然少到隻剩幾百萬兩。”蕭時雨敲擊著禦案“若是遇上戰事,或者天災,幾乎無銀可用;蘇卿深諳商道,又忠君愛國,朕相信由你擔任戶部尚書一定能為朕分憂。”
“承蒙陛下看重,三年之內若不能是使國庫存銀增至兩千萬兩,刑甘受責罰。”蘇刑又撲通一聲跪下謝恩。
“好!難得蘇卿有此決心,朕心甚慰。”蕭時雨上前一把扶起蘇刑“不過,還有兩點蘇卿必須做到。”
“請陛下示下?”蘇刑低首作揖。
“第一、官商不相兼,你必須辭去蘇家家主之職,一心為朝廷;第二、據廷尉府郅善報,李鼠供你指使他刺殺司若水,此案需儘快查清以證清白;否則就是朕封了你,也會有禦史言官反對,那樣就不好了。”蕭時雨指著蘇刑手中的卷軸“此物暫時放在朕處,李鼠案查清之時就是蘇卿入住戶部之日。”
“刑謹遵陛下旨意。”蘇刑再次叩首謝恩。
風遠客棧的丁字五號房中,左天豪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哥,我們都被算計了,二哥也被那個小子被殺了,你可得為我們報仇啊。”
“哼!老二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你鬼嚎個什麼勁!”青衣漢子就這麼怔怔的站著,閉著眼睛對著屋子的天花“那人是誰,打聽到了沒有?”
“打聽到了,他是京衛府玄武院的一個巡夜護衛叫佟博。”左天豪一摸眼淚“不過此人也是從那邊出來的。”
“管他是誰,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青衣漢子陡然睜開雙眼“老三,你去給他下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