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驅散了漆黑的夜色,將它那蓬勃的光芒緩緩的灑向了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就連遮天林那濃密的枝葉間都有幾縷金光穿過。
“左兄,你可真會選地方。”佟博打著哈欠,托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左天豪的身後。
“佟兄,我可沒想帶你過來。”失去了功力的佟博與左天豪二人居然像小孩子鬥口一般,說個沒完沒了“還不是你自己要死皮賴臉的跟著。”“哎!我哪裡知道這銀子如何此難掙!”佟博竟然自嘲起來“你說我們都一宿沒睡了,能不能找個地方小憩一番再走不遲。”
“看,王媽與柳凝詩就在前麵的屋子裡。”左天豪用手一指,陰陰的笑道“等你們見完麵,就是睡上一輩子都可以。”
“是嗎?那可得快點見,熬夜很傷身的。”佟博毫不理會左天豪的諷刺,嘴上不停的與他插科打諢,暗中卻用餘光偷瞄的密林的四周。
雖然都在遮天林中,但左天豪帶佟博來的屋子與之前那間大不相同;整個屋子成圓柱形,用五顏六色的磚瓦堆砌而成,猶如一道道絢麗的彩虹。
“這屋子的形狀還真是很奇特呢?”佟博捂著嘴輕咳了兩聲,暗暗稱妙。
“佟兄,彆愣著了,進去吧!”左天豪雙手推開了黝黑的鐵門,當先而入。
“嗯?柳姑娘人在何處?”佟博隨後而入,屋內用一道雕有猛虎下山圖的折式屏風對半隔開。
“王媽,有位朋友想見見柳姑娘?”左天豪放開聲音喊道,或許是失去了功力的緣故,顯得中氣不足。
“天豪?你難道不知道規矩?怎麼能隨意帶陌生人來這裡?”屏風的那麵傳出了一個老婦人的責備的聲音。
“王媽,天豪這也沒辦法啊!”左天豪略帶哭腔“我的功力被這位佟兄給封了,若是不從。。。。。。”
“哈哈哈!”還沒等左天豪把話說完,老婦人發出一陣淒厲的狂笑“天豪啊,天豪!你一向眼高於頂,不把彆人放在眼裡,又怎麼會著了彆人的道?”
“王媽,快彆說了。”左天豪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天豪就是再張狂,也不敢對您不敬啊!”
“哈哈哈哈!”老婦人那淒厲的笑聲再次響起“天豪,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罷了,老身便幫你這一次吧。”
“多謝王媽。”左天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又隨即消失“佟兄,裡麵請吧。”
內堂之中,修繕的雖不能說是金碧輝煌,卻也可以稱得上是雅致之極;藏青色的地毯將地麵全部鋪蓋,不留一絲空隙;靠著左右兩邊的牆邊各自擺放著兩個石青色的博古架,上麵收藏著各式各樣的瓷器與琉璃。
王媽拄著一根青木所製的蛇頭杖,向著書桌上的魚缸中慢慢的撒著魚食,幾條幼小的花色金魚朝著水麵一張一合。
後牆邊的紅木雕雲榻上,柳凝詩側身而臥,雙眸緊閉,俏麗的麵龐上微微帶有一絲痛苦之色,純白的綢衫上還留有被匕首劃傷的血跡。
“王媽,真想不到佟某居然還能在這個世間再見到你?”佟博見柳凝詩受傷昏睡,心中雖然憤怒,可是他那深沉的性格讓他的理智始終占著上風。
“嗯?這位公子是誰?老身見過你嗎?”饒是王媽這種老江湖,一下也被佟博說楞住了。
“王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佟博的丹田之中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他左掌藏到了背後攥成拳頭,忍著疼痛說道“柳姑娘與小土豆幾個孩子玩耍之時,在下就在籬笆小院的不遠處。”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王媽用右手輕輕拍了拍額頭“老身看見柳姑娘向著一個人影跑了過去,原來就是公子你啊。”
“看來王媽是記起來了。”佟博一陣疼痛過去,左拳又緩緩的鬆了開來,笑道“柳姑娘來此做客也有些時辰了,若是王媽不介意,佟某便帶她離開。”
“佟博,你在說什麼傻話呢?”還沒等王媽開口,左天豪便忍不住叫道“你如今也是功力儘失,憑什麼帶走柳凝詩?王媽,快殺了此人。”
“天豪,你要明白一件事?除了主上,任何人都不能指使老身。”王媽狠狠的瞪了左天豪一眼,又轉向佟博“主上要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帶走。”
“若是佟某硬要帶她走呢?”佟博雖然功力被封了,可是氣勢卻是不弱,淩厲的眼神刺得王媽打了個寒顫。
“哈哈!”王媽定了定心神,冷笑兩聲“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老身想看看你如何帶走那丫頭?”
佟博腳下一蹬,突然發難一拳擊向王媽;可他的拳停在了半途上,蛇頭杖的杖尖抵在了他的拳麵上。
王媽手中的蛇杖一抖,驟然朝佟博的手腕出擊去;佟博拳頭迅速收回,兩顆飛蝗石朝著她砸了過去。
“哼!”王媽輕哼一聲,手中的蛇杖將一點一挑,將一顆飛蝗石點飛的同時,另一顆飛蝗石朝著佟博反射回來。
“噗!”飛蝗石擊在了佟博的胸膛上,使得他噴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