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詩!多虧你那絕妙的身法躍上牆頭,才能放下繩索拉我們上來!”安大防站在城頭,雙手握著著繩索,將懸在半空中的米蘇一點一點向上拉。
“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躍上這麼高的城牆!”柳凝詩心思要比安大防縝密的多“劫走李鼠的那些人難道也有身法高手,還是另有密道可以進城?”
“柳姑娘,是否放出銀弄蝶看看?這裡應該已經脫離的幻陣控製!”米蘇被安大防拉了上來,雙腳剛著地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凝詩覺得,既然銀弄蝶在陣中無用,進了城也未必有用!”柳凝詩搖了搖頭,況且目前天色已晚,即便尋人也不能急於一時。
“凝詩說的沒錯,我這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安大防折騰了一天又累又餓,聽得柳凝詩如此說立刻附和道“不如我們先找個酒館吃飽喝足再說。”
“哼!就知道吃。”柳凝詩輕哼了一聲,又轉身抓起了米蘇的手,安慰道“米蘇姑娘!大防哥哥雖然貪吃一點,但去酒館打探打探消息也是必要的!”
“嗯!就依柳姑娘吧。”米蘇自打李鼠被抓走之後,心全亂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石頭城本是當年東吳的屯兵要塞,北緣大江,南抵秦淮,軍械糧草一應俱全,是抵禦北地入侵的重要屏障;時至今朝,蕭時雨效仿了邊境的屯田之法,將田地與糧食種子等物分給了城內的將士們,讓其自給自足,軍民兩用。
傍晚的街道上,卻依然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柳、安、米三人走在人群中央,四處找尋著酒館。
“柳姑娘,這裡的人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怪怪的!”米蘇看著左右人群中看他們的樣子,心中的感覺十分不好。
“米蘇姑娘,你真是太敏感了!”安大防朝著周圍指了一圈“我看他們的眼神很正常嘛!”
“大防哥哥,你看!”柳凝詩也朝著左前方指了指“四方酒館。”
“真的嗎?我看看!”安大防聽見有酒館,肚子又開始不爭氣的叫喚起來“不走了,就這家用膳吧。”
“小二!切兩斤鹵牛肉,再來一壺燒刀子!”三人先後走進酒館,安大當先大馬金刀的坐了在一張空桌旁。
“哼!這大防哥哥,一有酒喝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柳凝詩拉著米蘇的手“米蘇姑娘,彆管他!想吃些什麼,凝詩幫你點。”
小酒館內地方雖然不大,可客人倒是不少;更為難得的是,大堂內氣氛極好,雖然大家一邊用膳,一邊聊天,卻沒有大聲喧嘩之人。
“累了一天了,喝上一口燒刀子真是好享受!”安大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模樣甚是豪邁。
“柳姑娘,想到安護長與我們南中兒郎比起來倒是不遑多讓。”米蘇看著安大防那餓死鬼投胎的吃法,都驚呆了。
“米蘇姑娘,彆理他!”柳凝詩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客官,行行好吧!給點吃的吧。”一個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破衣爛衫滿臉汙垢的小乞丐不知道何時站了安大防的身後,搖動著手中缺口的黑碗。
“去去去!哪來的小叫花子,到彆處去。”安大防回過頭,瞧見小乞丐那臟兮兮的手,不禁心生厭惡。
“客官,你就行行好吧!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小乞丐仍然不死心,嘴中不停的哀求著。
“小二,快將這個叫花子轟出去。”安大防見小乞丐不肯離去,心中惱怒,朝著小二喊道“還讓不讓人好好用膳了。”
“客官,真是對不住。”小二聞聲趕來,朝著小乞丐直揮手“快出去,彆在這影響店裡生意。”
“慢著!”柳凝詩瞪了小二一眼,又朝著安大防嗔道“大防哥哥,看他多可憐,你怎麼能這樣?”
“我、我。。。。。。”安大防見柳凝詩臉上有不悅之色,也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小兄弟,彆理他們。”柳凝詩絲毫沒有嫌棄小乞丐的破與臟,而是拿起桌上的兩個饅頭放在了那個缺了口的黑碗裡。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小乞丐似乎很餓了,拿起一個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朝著柳凝詩千恩萬謝。
“慢慢吃,不要噎著了。”柳凝詩含笑遞給小乞丐一碗水,又往他的手中塞了一兩銀子。
“柳姑娘,你還真是心善!”一旁的米蘇見了柳凝詩的舉動也不禁動容,她捫心自問換成自己未必會這樣對待這個小乞丐。
“爹從小就教導凝詩,若是有行善的力量,就不可推卻。”柳凝詩笑道“我們快吃吧,一會還要去外麵探查一番。”
酉時三刻,此時的玄武院內正值換班的時辰,也是守衛相對鬆懈的時刻;一條黑影避開了所有的耳目,在府內穿梭著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他便潛進了一間護衛房。
“噗哧!”黑影抖動著火折子,將屋內的油燈點燃,這張臉赫然便是廷尉府的廷衛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