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鬥雞自被佟博丟進柵欄內後就一直伏在地上,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
“雊雊雊!”幾道白光閃過,白色鬥雞的尖嘴已經點了上來,重重的在黑色鬥雞的身上啄了數下,使得伏臥在地的黑雞瞬間撲騰著翅膀跳了起來。
“哈哈哈!這隻黑雞果然是雞蔫貨。”陸少雲貪婪的瞧著桌上的銀票與簪子“看來這兩萬兩銀票與霜雪是唾手可得。”
“雊雊雊!”隻三息間,白色鬥雞旋風一般追著黑色鬥雞,將它啄得到處亂串,狂鳴不已。
“黑雞!跑什麼呀,上去咬它啊!”安大防見黑雞毫無還擊之力,終於忍不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對啊!咬他。”
“上啊!上啊!”一眾賭徒被怒吼聲刺激了神經,也紛紛對著柵欄內叫喊道。
柳凝詩從坐下便沒說過一句話,可疑惑、憂慮之色卻躍然於麵上,時不時瞧瞧安大防,又瞧瞧佟博。
“嘖嘖嘖!這小黑,每次進入狀態都這麼慢,真是令人受不了!”佟博倒是氣定神閒,還略帶調侃。
“嗖嗖嗖!”白色鬥雞連追帶啄,雙腳一陣狂踢,柵欄內塵土飛揚,一向愛潔的柳凝詩黛眉微蹙,揮著玉手將飛來的塵土撥開。
“雊雊雊!”黑色鬥雞在白色鬥雞淩厲的攻勢下,突然展開雙翅一躍,雙足站在了柵欄之上,原本惺忪的雙眼也變得炯炯有神,滴溜滴溜的俯視著四方。
“哇哇!你們看,這隻不起眼的黑雞居然能飛這麼高。”
“是啊!真想不到還雞會飛啊!”一眾賭徒見到如此奇景,出發陣陣喝彩。
“這隻雞踩才柵欄上,是不是算輸了?”陸少雲不知為何心中浮現出一種不詳的感覺,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布衣漢子說道。
“隻要沒落在柵欄外圈,就不算輸。”布衣漢子搖了搖頭,連他也未曾見過居然有雞能夠飛躍如此之高。
“雊雊雊!”黑色的鬥雞發出高昂的長鳴,從柵欄上俯衝而上,黑色的尖嘴對著白色的鬥雞狠狠的啄去。
“雊雊雊!”步伐靈活的白色的鬥雞聞得長鳴聲微微一震,居然忘了躲避,被黑色的鬥雞狠狠的啄中,鮮血順著毛孔留出。
黑色鬥雞一擊啄中,豪不留情,暴風驟雨般的向著白色鬥雞攻擊,與方才隻知逃跑的模樣判若兩樣。
“雊雊雊!”白色鬥雞不愧是禽舍的常勝將軍,雖然被啄中,氣勢卻沒減弱,閃避之中還不忘用翅膀擺擊黑色的鬥雞。
“好!就是這樣,咬死它。”黑雞的表現讓安大防熱血沸騰,握著拳頭的右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
“翔雲哥哥,難道你早就知道會這樣?”柳凝詩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佟博,她對鬥雞可是一竅不通。
“想不到那隻白衣秀士不光光身法靈活,勇氣也不遑多讓。”佟博笑道“勝負尚是未定之數,不過正是這樣才有趣。”
正當佟博、柳凝詩交談之際,柵欄內的形勢一變,方才還互有攻守的兩隻鬥雞居然都不再閃避,還相互對啄起來;白色鬥雞的那華美的羽毛上泛著紅暈,而黑色鬥雞的羽毛尖處,圓珠似的血滴灑落四方。
陸少雲也驚呆了,鬥雞這種遊戲也不是第一次玩了,可如此慘烈的景況還是首次見到。
兩隻鬥雞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之際,黑色鬥雞露出一個狡黠的目光,向後急退;白色鬥雞仿佛熱血過頭,根本沒料到黑色鬥雞來了這麼一手,瞬間立足不穩,向前撲倒。
黑色鬥雞哪裡會放過來絕佳的機會,急退之後便是急進,一嘴啄在了白色鬥雞的腦袋上,可憐的白色鬥雞還沒能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好!乾得漂亮!”安大防一聲大吼,將看呆了的一眾賭徒的思緒都拉了回來,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翔雲哥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柳凝詩也覺得黑色鬥雞贏得太戲劇性了。
“柳姑娘,彆楞著了。”佟博臉上可沒有如彆人一般的跌宕起伏,隻是淡淡一笑“既然贏了,咱們該要回彩頭了!”
白色鬥雞倒下了那一刻,陸少雲的心也跟著碎了,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輸,又輸了什麼地方。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陸少雲眼神呆滯的盯著倒地白色的鬥雞,嘴中不停的喃喃自語。
“陸少!賭也賭了,是不是該履約了!”一個聲音將陸少雲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抬頭瞧了瞧,佟博、柳凝詩、安大防已經站在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