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斐先前的位置乃在通往返回的浮橋口,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被悟世和尚重擊後,終於露出了空擋。“掌櫃,快走!”風離等三人瞧見機會,立刻朝著沐寒蕾喊道。“一起撤!”沐寒蕾早就背起了嫣然從趙斐的身側衝了過去,緊隨其後的分彆是黑衣女子,三婢女,走在最後的則是悟世和尚。“兩儀分界!”附著紅霧般的雙刀從左右兩邊朝著已經上了浮橋的沐寒蕾襲去。“天罡閃!”走在末尾的悟世和尚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靈光乍現之下,雙掌前推,一匹駿馬般的煉氣湧想沐寒蕾的身後。沐寒蕾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足下生風一般,以數倍於前的速度背著嫣然向前急進。“掩護掌櫃!”三名婢女淩空躍起,輕挽劍花,試圖想將襲擊沐寒蕾的雙刀擊落。“不要觸碰那柄雙刀。”悟世和尚見狀,立刻大聲喊道。三名婢女原本想將雙刀擊飛,但聽了悟世和尚的話,硬生生將劍花揮散。“大師,為什麼要阻止我們?”紅霧包圍圈中,三名婢女顯然還未識得厲害,向悟世問道。“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功法?”沐寒蕾回身一看,一圈濃鬱的紅霧將悟世和尚、三婢女與自己隔了開來。“刀域!”黑衣女子方才見悟世和尚突然出招,也是福至心靈,右掌觸摸煉氣的同時,也被帶出了紅霧包圍圈。幾乎同一時刻,紅霧圈內悟世和尚也與黑衣女子說出了同樣的話。“趙斐的刀法竟然練到了如此境界?”沐寒蕾、三名婢女與趙斐相識也不是一兩日了,顛覆了先前的認知,帶給她們更多的是震驚。“不錯!練成刀域者,人即是刀,刀即使人,在刀勁劃定的範圍內都是它領域。”黑衣女子慶幸自己覺察得快,若是陷在刀域怕是難以脫身。“方才灑家施展天罡閃,就是為了將沐掌櫃推出刀域;而那兩把刀隻是劃定刀域範圍而已,若是被劍擊中,怕域的範圍會擴大,波及沐掌櫃。”紅霧圈內,悟世和尚也解釋起原因來。“如何才能破此刀域?”三名婢女從未遇到如此對手,不禁脫口問道。“隻有一個辦法,便是將施展刀域的人擊敗。”悟世和尚仿佛已經到了極限,長歎一聲:“可惜灑家不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了。”“大師,你這是?”三名婢女麵麵相覷,不知悟世和尚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這和尚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趙斐手持散發著紅霧的雙刀走上前來,就連嘴角邊的血跡也未擦拭。“你、你看出來了?”悟世和尚疲態儘顯,努力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去。“你先前便受傷了,若無靈藥相助絕不可能支撐到現在。”趙斐目光如炬,一下便點出了悟世的狀況:“即便你服食靈藥也不宜繼續動武。”“而你不但動武,並且使了百煉天罡拳最強的一招,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趙斐像看死人一般看著悟世:“代價便是死!也許,送你靈藥的人一開始便想你以命想搏。”“以命想搏嗎?與那家夥雖不深交,卻很了解灑家的性子。”悟世和尚露出解脫的笑容,轟然倒地。“大師!”悟世和尚與沐寒蕾等幾人並肩作戰,英勇無畏的表現早已令三名婢女深深敬服,如今突然身死又怎能不令她們悲憤。“和尚這是以卵擊石,自取其死!”趙斐看也不看悟世的一眼,隻是冷冷的盯著眼睛三名婢女:“你們又當如何?趙某方才說過的話依然作數。”“休想!我們會殺了你為悟世大師報仇,然後再與掌櫃彙合。”三名婢女劍指趙斐,故意放聲大喊。“既然如此,便怪不得趙某心狠手辣了。”趙斐話音一落,便持刀而上。“怎麼能讓她們獨自陷入刀域,大家說好要同生共死的!”紅霧圈外,沐寒蕾衝動之下便想折回。“沐掌櫃,你要回去本姑娘也不攔你。”黑衣女子身形一動,已經往回折返,卻不忘嘲諷道:“不過大家的一番好意,也就白費了。”“對啊!若是還與趙斐糾纏,便會失約於佟公子了!”理智又將沐寒蕾拉回了現實,雖然心痛不已,卻不得不狠下心來朝紅霧圈內大聲喊道:“風離、花梅、雪婉,你們可要好好教訓一下趙斐,待我送出嫣然姑娘再與你們彙合。”sne“掌櫃放心!”很快,紅霧包圍圈裡傳出了壯烈的回應。黑衣人沿著縱橫交錯的浮橋急奔了約莫一盞茶功夫,突然見一個身材瘦小的身軀倒在地上。“此人似乎是趙斐的手下孫竹金?”黑衣人警惕的警戒四周,確定沒有危險才來到其身前緩緩蹲下,右手中、食二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頓時大驚:“死了?”“怎麼會這樣?此人的鷹爪功素來狠辣,比起那麵具人可能會稍遜數籌,可也不會弱到一盞茶的功夫就丟了性命啊!”黑衣疑惑的檢查起孫竹金的屍體來。“黑死斑?居然中了蠍毒,怎麼會?”瞧著孫竹金屍體上的黑色斑點,黑衣人更加疑惑了:“孫竹金已經塗抹了我的三順散,為什麼還會被蠍子攻擊?”“蠍毒雖毒,可並非造成死亡的致命傷!”黑衣人繼續用手撫摸著孫竹金的屍體,瞧見三個小洞:“這似乎是被利器穿體而過,血液乾涸,這應該才是他死亡的致命傷。”“這麵具人的手段居然比我還要狠辣!”黑衣人右掌一翻,先前那隻通體透亮的蠍王此刻便如嬰孩一般,趴著不動。“麵具人應該還沒能離開這裡!”黑衣人摸了摸蠍背,柔聲道:“該乾活了,替我將人找出來。”方才還如睡熟一般的蠍王此刻卻似有了精神,從黑衣人的手掌跳了出去。“嗤嗤嗤!”蠍王沿著浮橋急速行進,周邊的蠍子受到影響都活躍起來,紛紛從土壁上爬了上來;黑衣人不再去管孫竹金的屍體,跟著蠍王的方向繼續追擊。“這裡便應該是出口了!”麵具人憑借著記憶終於來到了地下浮橋與龍捷北營的接壤處。麵具人走到一處儘頭的牆壁處,右掌平放於牆麵,左右平移數次,輕輕一按。“轟!”隨著一縷光亮入眼,一扇圓形暗門自頭頂的石壁打開,柳凝詩幾人當初亦是由此處跌入地下的。麵具人乾脆果斷,暗門打開的瞬間,袖中蔓藤同時飛出,卷在了暗門內沙盤的邊角處,奮力一拉,整個人騰空而起。“決不能讓他進入暗門。”黑衣人急奔而來,在距麵具人一丈遠終於發現了他那騰空而起的身影。“吐息!”黑衣人右掌一推,一隻偌大的鯤形勁氣自頭部噴出無數小型箭矢,射向麵具人的背後。麵具人也沒想到中了蔓藤之毒的黑衣人不但毫發無傷,還能這麼快追了上來;心驚之餘卻絲毫不亂,雙手抓住蔓藤在空中猶如蕩秋千一般借勢而動,閃避來襲的箭矢勁氣。“看我將你打下來。”黑衣人擼起袖口,淩空躍起,兩支袖箭飛出,射向懸在半空的蔓藤。“斷!”麵具人聽得破空般的聲音,心中判斷已經無法順利進入暗門,與其被弩箭射斷蔓藤處於被動,不如先自己將蔓藤弄斷占穩住形勢。“嗤嗤嗤!”無數的蠍子在黑衣人的指揮下,從四方迅速爬了過來,將麵具人圍在了中間。“你中了毒,為什麼會沒事?”穩住身形的麵具人既不急於進攻,也未在逃跑,隻是淡定的站於蠍子的包圍圈中,使用腹語問道。“我承認,你的確很厲害!不過毒之一道,我亦鑽研許久;蔓藤之毒進入我的體內,要能敵過我的血液才行。”黑衣人緩步走上前來,取出先前拾起的綠色顆粒置於麵具人眼前:“使用蔓藤佯攻,隻是為了將它埋在我的身上吧。”“還真是失算了,廢了那麼大勁將這顆寄生種子埋在閣下的身上,就是為了出其不意。”麵具人搖了搖頭,繼續使用腹語說道:“沒想到閣下的血液乃是更強的毒,這便是以毒殺毒之法嗎?”“算是吧!不過方才比拚算計,我終究是輸了一陣,否則也不會讓你走到這裡。”黑衣人雙手一揮,蠍子緩緩向麵具人逼近:“若是讓你走脫了,那才會讓我抱憾終身。”“我倒是覺得,沒讓我走脫才會抱憾終身。”麵具人自懷中取出一隻兩寸長的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悠揚的笛聲一起,原本圍上來的蠍子中有部分蠍子似中邪一般,轉過身去竟朝黑衣人的方向湧去。“原來如此!難怪孫竹金塗抹了三順散也會中蠍毒,原來你也是操控蠍子的行家。”黑衣人慶幸方才查驗了孫竹金的屍體,否則還真有可能再次中了對方的計算。“嗤嗤嗤!”處在最群蠍後麵的蠍王身軀一閃一閃亮堂起來,部分未被麵具人控製的蠍子舞動著雙鉗朝著湧來的蠍子衝了過去,一時間,兩股蠍子相互撕咬,呈五五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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