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說不過你。”
上學的路上,張春梅主動搭話。
“我咋感覺哥最近火氣很大,他以前都不這麼多話的。”
她這是擔心月皎皎被哥哥陰陽怪氣會傷心,但也不懂該怎麼安慰。
“管他乾什麼,他肯定是在外麵受了氣,不敢說外麵人,就說家裡人唄。”
張春梅猶猶豫豫的開口,“不應該吧。”
月皎皎聳肩,挎著書包滿不在乎的往前走。
張春梅眉眼都是耷拉著的,憂愁的很。
“春蘭,你說姐下鄉去能過得好嗎?”
月皎皎很誠實的搖頭,“姐,你挖過地嗎?聽說種莊稼都是要下大勞力的。
咱家領了糧票,買糧食的時候記得不,那幾袋子東西都得要哥一起去搬。
而且到了鄉下,賺工分的同時洗碗掃地做飯這些也要做的。
夥食肯定沒有家裡的好,大半年才能吃上兩次肉,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
重點是要和一群脾氣各不相同的知青相處,有時候怎麼得罪人家的都不知道。”
聽完月皎皎的這番話,張春梅都快急哭了。
她已經想到她被人排擠,乾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飯,求救無門的樣子了。
抹掉眼角的淚,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黨。
“我不能下鄉,我肯定是習慣不了的。
我們老師都說找到工作的可以去找他領畢業證,可以不用來學校了。
街道辦的徐嬸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大團結,我的時間不多了。
到學校我就去請假,必須找到一個工作,要不然我心裡不安穩。”
“爸媽他們都留意著呢,隻要能有機會,爸媽肯定都願意花錢給你買工作。”
張春梅眼神複雜的看著月皎皎,今年是她,明年就是月皎皎。
現在情況緊張,要是自己頂了媽媽的班,等月皎皎畢業又該怎麼辦?
唉,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一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變化了。
突然想到嫁人的事,結婚也是不用下鄉的,張春梅今年19歲。
家屬院附近不少和她一般大的同齡人都揣兩個娃了,這心思她想過,不過也沒好意思跟爸媽說。
月皎皎這兩天的表現讓她心裡疙瘩消了不少,而且兩人還是親姐妹,她肯定不會傳出去的。
她需要得到人的肯定,才能下定決心去做,沒人給她分析,就會猶豫不決。
談到這個話題,女孩子總會感到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