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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本君也著實想要知道,你究竟是誰?”
易清朵覺得自己不是受了傷,而是成了殘廢,被暗忻(xin)辰這樣抱來抱去的,所幸沒好氣的閉上雙眼,靠在暗忻(xin)辰的肩上假寐。
“沉央,水牢裡的食人魚,已經餓了許久了吧。”
沉央雖然沒有現身,但是易清朵知道,沉央一定就在附近,隻要暗忻(xin)辰吩咐,他就定然能聽到。而易清朵也知道,這個食物,就是紫宸風。
敷衍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暗忻(xin)辰,“屬下是誰,殿主不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嗎?何必還要來問屬下。”
“小朵,那你就再告訴本君,蕭清朵,又是誰呢?”
某隻妖孽向來是敏銳的,易清朵知道,此時的他已經開始懷疑她是否是蕭家的嫡出大小姐了。但是她沒得再怕的,因為她的靈魂不是蕭清朵,但是這幅身子,卻是徹頭徹尾的蕭清朵,她擁有著這個身子的全部記憶,便是調查,又能如何?懷疑又能如何?她是蕭清朵,她就是蕭清朵!
“殿主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蕭清朵,是蕭家的嫡出大小姐,半年前玄氣儘廢,一個月前被放逐鄉下,中途被李默劫走,險些遭到侮辱,而趁李默不察,下手殺了李默,被李家人追殺,不慎跌入山崖。”
這些的確是沉央查出來的結果,但是暗忻(xin)辰卻並不相信這個結果,因為他的小朵,可不是那個最遠隻去過元靈,有些愚蠢,識人不淑的蕭家小姐!
“唔,本君也想知道,小朵與那紫宸風的關係,究竟是何等關係,竟然讓小朵堵上性命也要留下這個穀欠要你性命的男子?”
“屬下怎會與他有什麼關係,不過是……”
“沉央,本君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還不去喂魚?”
暗處的沉央,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怎麼這兩個人說著說著話,倒黴的會是他呢?他明明隻是個護衛好嗎?那水牢裡的人,可是大少爺要留的人,若他真的把他喂魚了,大少爺還不殺了他。
想想上次風輕鳴被大少爺帶到倚鳳閣那次,就知道大少爺可不是個良善之人。
“暗忻辰,我都這樣了,你還忍心這般對我?!”她不滿地扁了扁嘴,抗議道。
看著她可愛的表情,他心中有些好笑,這小狐狸是在向自己撒嬌?可是,這一次,他不想讓她蒙混過關,他定要知道她的一切。“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撒嬌沒用!”
誰撒嬌了!易清朵嘴硬地不承認,心裡翻了個白眼。
知道這次不好蒙混,她有些喪氣地一歎,主動靠著他的胸膛,鬱悶道:“那殿主到底想要聽什麼?”
“本君要聽什麼難道小朵會不知嗎?”暗忻(xin)辰因著她主動靠近,心裡愉悅了兩分,嘴角勾了勾,“小朵剛剛,可還是哄騙了那弑月殿的男子,難不成小朵以為,本君和那魔族男子,能相提並論嗎?”
易清朵抬眸,淡淡地看了暗忻(xin)辰片刻,盯著他那幽紫而深邃的眸子,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再次歎了口氣,無奈道:“好,既然殿主想聽真話,那麼我就告訴殿主真話,希望殿主不要聽了之後被嚇到才是。”
“嚇到?嗬,小朵,你當本君是嚇大的嗎?”
“殿主可相信鬼神之說?”她問。
“所以小朵現在是想告訴本君,你是鬼神嗎?”暗忻(xin)辰那一副你編,你再接著編,本君就靜靜地看著你繼續騙的表情,著實讓易清朵有些無奈。
她終於明白了,狼來了的故事,說謊說得太多了,真的想要說一次實話的時候,反倒讓人不再相信了。
“殿主見過大白天出來溜達的鬼嗎?”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若小朵是,那本君還真就見過一個。”他看著她,唇角帶笑道。
“那真是讓殿主失望了,本姑娘不是鬼怪。不知道殿主,有沒有聽說過,荀日峰易家?易清朵。”
“小朵的,曾用名?”暗忻(xin)辰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易清朵再次明白了什麼叫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騙了暗忻(xin)辰的話,現在全都來償還了。
“除了屬下的曾用名。”
“易家詭醫之名,天下皆知,本君又怎會不知?”
“其實,易清朵並不是那荀日峰易家之人,隻不過正好同姓罷了。易清朵,來自另一個叫做地球的大陸,是那裡的易家的千金。本該是個花季少女,沒想到要肩負起對家族的責任,所以很早的時候就被家族送往秘密基地進行暗無天日的殘酷訓練。訓練結束後回歸家族,然後再去學堂上學。在學校那些年是她最開心的時光,也結交了一些要好的朋友。然而,無憂無慮的日子不長,她的父母遭到了奸人陷害,父親在奸計中喪生,母親中了一種慢性的混合毒藥。後來哥哥也被算計致死,隻留下這一個少女,當時的她還才十幾歲。為了治療母親的毒,她開始瘋狂學醫,專研毒藥,跋山涉水,那年,她十七歲。”
“易清朵從幽州(自己隨便取的地名)一路向東,為了習得天下最精妙的醫術,她去過各國,穿過漠北黃沙,橫渡大江,是原始森林的常客,在臨川飲過酒,於風西雪山灑過血,五年裡,她幾乎走遍了半個當地大陸,得了一個鬼醫之名。”
“的確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便是本君,也沒有親身體驗過,走遍半個青雲大陸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他自幼尊貴,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如今,他的處境都不允許他這般做。他雖然知天下事,見識頗豐,卻都是從書本上,從屬下的回報得知的,從來沒有親自走出去看一看。
“在易清朵這五年之中,她卻並不是獨行一人的,在她跋山涉水的第二年,遇到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那個人便是當時盛極一時大家族沈家的大少爺,沈秋風。”
暗忻(xin)辰腳下一頓,眸中閃過一絲晦暗,隨即繼續前行,聽著易清朵繼續說。
“當時大陸最大家族的沈家大少,卻放下一切,就隻為了陪著在大學時結交的學妹易清朵,陪著她跋山涉水,倆人走過千山萬水,隻為陪她護她,幫她一起尋找救治母親解藥的草藥。”
“小朵看似不像是心善之人。”
“人之初性本善。沒有人生際遇困境,亦不會有現在的心境。有些事情讓人不得不變得如此。屬下是冷心冷情,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屬下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他們一路遇到各種艱難萬險,哪怕麵對重重困難,也能相互背靠背的一起解決。”
“可是……”
“……鳳西雪山那次,我們遇到了雪崩,差點就喪生了。後來卻熬了過來,沈秋風將易清朵護在身下,自己卻被雪塊重重壓住,差點沒了呼吸,還不忘給易清朵打氣,讓她堅持住,隻有堅持了才有希望……後來他們又去了漠北,那裡黃沙一片,時不時還有沙塵暴……他們遇上了沙狼,為了活命,與那一群沙狼整整搏命搏了一天,直至最後一隻沙狼死,兩人也累的筋疲力儘,差點身亡……”
“在易清朵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有一個沈秋風擋在前麵。要麼就在身後斷後。可以說,沒有沈秋風便沒有後麵的易清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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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風……”暗忻(xin)辰低聲念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莫名地讓他覺得心煩,“他救了易清朵。”
“是,他對易清朵的救命之恩,不僅僅是那兩次。沈秋風跟隨著易清朵,離開了幽州,在橫渡千裡江時,見證了易清朵用自打的柳葉刀斬斷了斷崖下的石碑。在漠北食人沙海中,與沙狼搏命筋疲力儘後用自己的血喂飲易清朵。又與易清朵在原始森林並肩作戰幾隻大老虎,生死對決後,看著她在狂崖山山前種下一棵銀杏樹,與易清朵共飲一壺竹葉青,嘗遍各國美食小吃。”
“小朵,你……”暗忻(xin)辰頓了頓,心情明明沉重,卻故作輕鬆地勾了勾唇角,“沈秋風對易清朵有情,那麼,易清朵,是否也對他有著男女之情呢?”
“男女之情?殿主怕是想多了,沈秋風在易清朵出發幽州之前,便奉家族之命定婚了,他的未婚妻很美很溫柔,對他一往情深,以後隻等嬌妻在懷,好不自在。易清朵不做插足彆人幸福的第三者,即便動心卻不會動情,一直與他兄妹相稱,沒有男女之情。”
“嗬,倒是個與小朵一樣,遲鈍又愚蠢的人。”
“殿主,你不是問,蕭清朵是什麼人嗎?若屬下告訴你,蕭清朵,便是易清朵,殿主可信?”易清朵看著暗忻(xin)辰那暗紫的眸子,輕輕地勾了勾嘴角,“莫說殿主了,怕是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
“本君怎會不信?”暗忻(xin)辰低頭,暗紫的鳳眸注視著易清朵的眸子,“隻要小朵說,本君便信。”
這對常人來說,是極其詭異而不可置信的事情,但是暗忻(xin)辰最初的時候,便有過這樣的懷疑,蕭清朵的確還是蕭清朵,但是蕭清朵,卻已經不是原來的蕭清朵了。大千世界,尤其是修煉界,神魂奪舍、隕落重生是常有的事情,她意外重生在她人身上又有何可意外的?隻不過,他沒想到這蕭清朵是真的死了,而且她的肉身卻契合這外來的靈魂。
“紫宸風,便是沈秋風的後世,屬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無意間到了這裡,還成了魔族,為何與弑月殿扯上關係,隻是他這世與上世有著六分相似的輪廓。紫宸風的臉,與沈秋風很像,所以屬下才做了大膽的想象說出了那幾句話。那幾句話原本是沈秋風在鳳西雪山安慰易清朵活下去時說的話,此話隻有兩個人知曉並未有第三人。救命之恩大過天,何況還不止一次。就算他想殺我,我也要留著他的命。”
“救命之恩大過天……”
暗忻(xin)辰的眸光黯然下去,他心中似是打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雜陳。他不想從易清朵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不喜歡她用著這種懷念故人的語氣說著彆的男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他不得不聽,他想了解她的過往,想要知道她過去經曆過的事情,想要知道她走過哪些路,他想,去了解她。
他嫉妒,瘋狂地嫉妒那個叫做沈秋風的男人,嫉妒到他現在恨不得去水牢之中毀了那個易清朵口中,與沈秋風有著六分相似容貌的紫宸風!他嫉妒那個男人,竟然能陪著易清朵走遍她要去的任何地方,嫉妒在易清朵需要照顧需要嗬護的時候,是那個男人陪在易清朵的身邊。
儘管,那個時候他還不存在,儘管,那個時候他的小朵,還叫做易清朵。
不過,幸好,幸好現在來到他身邊的,是小朵!他的小朵!
“那後來呢?”他也救過她,在她穿過來後救過她幾次,但是他卻不想以此來要挾她,他想要的是她甘心情願。
“後來,沈秋風中了劇毒不治身亡。至此後,我脫離家族,自己開起了服裝店。暗中研製出了救治母親的解藥,解了母親的毒。在出家族那一日,遇到了生命最重要的一位閨中密友,單莫鑰。”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就是你托我尋找的那一位?”他淡淡蹙眉。
“是的。我和莫鑰相識在一個大雨的晚上。當時的我特彆脆弱,傷心地大街上大哭,莫鑰路過開導我,安慰我,帶我去了她那裡。後來,我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成了好姐妹。我開著自己的服裝店,她也有自己的工作。還有她的未婚夫,俞飛敘。我們三人一起,經常談天說地,可是好景不長,遇到了一個殺手團夥組織,我和莫鑰被抓了去,被暗中秘密訓練成了殺手……”易清朵可謂是第一次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秘密。
暗忻辰聽著這些,心裡有不舍,有憐惜,還有理解。如今,他也終於知道這丫頭為什麼總是喜歡拚命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