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黑暗中,營寨的大門洞開。
即使是一支來去如風的沙漠強盜團,在這片荒漠中,亦需要一處落腳點,來躲避白日的灼光與夜晚的森冷。
所以一處偏僻,但又擁有隱秘水源的營寨,便應運而生。
留守的強盜們驚愕地看著一個個出發之時,趾高氣昂,揚言要帶回來一車金銀的同伴。
此時正如喪家之犬般,滿臉惶恐地擁入大門。
“到底怎麼了兄弟!”
“我們敗了,那些可怕的法蘭克蠻子,卑鄙地使用了一種以鮮血為媒介的可怕法術,他們是魔鬼的化身!”
“聖火在上,求您燃去我們身上沾染的惡咒吧。”
有人剛衝進營寨大門,便跪伏在地上,虔誠地向營寨中央供奉的聖火祭壇禱告。
阿布德滿臉陰沉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憤怒與憂慮簡直要將他整個人燒融。
阿布德神情嚴峻道:“讓大家做好防備,巴托,你帶人去準備‘大祭’所需的祭品,我要舉行‘聖火’大祭。”
“是,大人。”
臉頰上有一道血肉外翻的猙獰傷口的巴托,神情陰沉地領命而去。
這是一個卑鄙的,頭上戴著酷似於牛角頭盔的法蘭克騎兵給他造成的傷害。
阿布德沉聲道:“命人今晚嚴加看守,隻許一半人睡覺,剩下的都給我隨時待命。”
有人疑惑道:“頭兒,我們是不是太小心了,他們不可能找到我們的營地,即使找到,在深夜裡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就是,頭兒,我們都對聖火啟過誓,誰如果膽敢把營地的位置透露出去,立刻就會被焚燒成灰燼。”
“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阿布德的臉上罕見露出了一絲恐懼。
他們從未在自己的首領臉上看到這種情緒,一時間紛紛安靜了下來。
阿布德沙啞的嗓音響起:“我看到了那個法蘭克領主麾下的女人,用手中的黑色盾牌吞噬了靈魂!”
“誓言隻對活人奏效,死人,不屬於聖火的管轄範圍。”
他看著鴉雀無聲的一眾屬下,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去準備吧,如果真讓那些法蘭克人找到這裡,他們隻需把這兒團團包圍,我們就會被困死在這兒,沒有人會為了救援我們一群強盜,而不惜深入到法蘭克人的境內!”
…
黑暗中,一名名披甲軍士或緊張,或興奮地等待著自己領主下達進攻的命令。
有人默默握著十字架虔誠祈禱。
由隨軍的木工打造的攻城梯和簡易撞車,已經布置完畢。
有人低聲道:“我的鎖子甲已經很破了,這次領主大人許諾我們自己處置繳獲,我一定要換一套新甲。”
“閉嘴。”
莫德爾板著臉打在他的頭盔上:“在大人發布命令之前,誰也不許說話!”
士兵們沉默下來,他們安安靜靜地伏在草地中休息,連夜的趕路,使他們的體力和精力都已經消耗了大半。
洛薩之所以沒有立刻展開進攻,就是出於這樣的考量。
洛薩此時,正盤算著時間。
翼騎兵們都已卸下了甲胄後的羽毛裝飾,手持闊劍和單手錘,簇擁在他的身邊。
他這次帶了六十名披甲軍士,動員了幾乎所有的馱畜,甚至還從幾個村莊裡借來了馱馬和駱駝,幾乎可以說是傾巢出動。
“時候差不多了,命令大家準備作戰。”
洛薩開口道。
黑暗中,他緊握著一把手半劍,沒有拿礙事的盾牌。
身旁隻跟著般若一個。
芙琳吉拉的魔力已經消耗殆儘,這是為了施展一個名為“群體夜視”的法術,持續時間為兩個小時。
否則洛薩的軍隊根本不可能在沒有打著火把的情況下,悄無聲息摸到營寨的附近。
底下亂糟糟的聲響很快就驚動了營寨上的守軍,借著火光,他們看到一個個包裹在鐵甲下的猙獰人臉,正帶著獰笑向他們殺來。
“是法蘭克人!”
“聖火在上,這群魔鬼居然真的來了!”
洛薩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