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一名下頜上一片光滑的宦官,對薩拉森首領說道:“紮希爾王子,我們太過深入敵境了,是不是該撤退了?”
“撤?”
“哈裡,你被這些法蘭克蠻子嚇破了膽子嗎?失去那根東西,果然使你的膽氣也全部淪喪了!”
這群薩拉森騎兵的首領,正是薩拉丁的第三子,紮希爾·加齊,名義上的阿勒頗領主和北敘利亞總督。
宦官麵色平靜地說道:“紮希爾王子,吾王命我看顧你,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紮希爾輕蔑地看了宦官一眼:“夠了,我必須立下足夠的功勳,否則阿迪萊·薩伏丁什麼時候才會把我的阿勒頗還給我?”
提起自己這個叔叔,敘利亞總督薩伏丁,紮希爾直呼其名,毫無敬意。
“我會證明,我依舊是最值得父親寵愛的兒子。”
紮希爾拔出佩劍,高呼道:“聖火永燃,至高至大!讓這群法蘭克人瞧瞧,我最精銳的馬穆魯克禁衛的實力!”
“聖火永燃,至高至大!”
薩拉森騎兵們怪叫著,如一陣黑色颶風般狂奔而出。
這些從古拉姆奴隸中優中選優,裝配了精良鱗甲,鎖鏈甲,騎乘著從天竺購入的馬瓦裡戰馬的精銳騎兵,遠非昔日被十字軍騎兵打得落花流水的古拉姆騎兵所能媲美的。
他們自小習練武藝,是紮希爾麾下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他相信,即使比不上父親薩拉丁的馬穆魯克親衛,也絕不是這夥法蘭克騎兵們所能比擬的。
洛薩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方,漢斯緊握著係有黑鷹燕尾旗的騎槍,頭盔下,一雙瞳仁已然化作了野獸的豎瞳。
後方,手持係有燕尾旗和方旗的騎士們,高聲嘶吼著。
“衝鋒。”
“以王家騎士團之名!”
“以父之名!”
“以耶路撒冷之名!”
“殺光這些薩拉森狗崽子。”
騎兵們喊出的口號各異,口音也千奇百怪,甚至於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喊些什麼,隻是下意識地像野獸一般咆哮著,用以宣泄心中緊張的情緒。
黑色的騎兵,和紅色的騎兵宛如兩道浪潮,在大地上相對奔湧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拍在一起,掀起血色的驚濤駭浪。
洛薩隻覺劈啪的響聲不絕於耳。
他不知道是什麼砸到了自己的頭盔上,是箭矢,還是風沙中夾雜的石子,麵罩下,他的呼吸變得極為粗重,像是風箱。
近了。
更近了。
洛薩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迎麵衝上來的騎兵,那猙獰的麵孔,被風沙吹得粗糲不堪的皮膚,以及黝黑雜亂的胡須。
砰——
洛薩手中的騎槍,硬生生將對麵手握圓盾的馬穆魯克騎兵撞飛了出去。
他的腳還搭在馬鐙上,身體後仰,跌落在地麵,迎接他的,是無數馬蹄的踐踏,隻一瞬間便送了命。
洛薩緩緩調用體內的魔力,滋養著手臂上的酸痛。
緊跟著,是下一個敵人。
鋒利的薩拉森直劍刺出,角度刁鑽,正對準了洛薩的脖頸。
唰——
黑色盾牌宛如利斧,直接將刺出這把直劍的馬穆魯克騎兵的手臂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