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薇薇安娜小姐!”
“偉大的龍騎士,君士坦丁堡的救星!”
“燭騎士大人!”
當第一個君士坦丁堡的市民,看到那標誌性的黑白衣甲的女騎士時,本就在歡慶勝利的人群,便再度陷入了沸騰。
人們的臉上掛著真心實意的崇敬,紛紛向薇薇安娜和她身邊的皇帝招手,抒發著心中對他們的敬愛,相較於威嚴的皇帝,燭騎士無疑更讓人喜愛。
不隻是外貌上的優勢,他們認可皇帝這些天來的努力與表現出的才能但作為皇帝,保護他的臣民其實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責任。
而薇薇安娜不是,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外邦女騎士,不對羅馬負有任何責任,卻依舊如聖女貞德拯救了法蘭西一樣,在君士坦丁堡已成孤城之際,拯救了羅馬。
無論是希臘人還是拉丁人,內心都對她崇拜了感激。
對這份感激,薇薇安娜有些無措,她很勉強地回應著人們的熱情,時不時向身邊的皇帝投來求助的目光。
哪怕洛薩陳述了不得已而為之的緣由,一個正直的騎士依舊對這本不該由自己獨攬的榮譽而羞愧。
僅一道海峽之隔的加拉塔城區,也陷入到了狂歡之中,但不包括熱那亞人的上層階級。
如今留下來的,包括熱那亞任命的總督在內,此時卻有些開心不起來,前段時間,他們還迫於奧斯曼人的壓迫,切斷了對君士坦丁堡物資的支援。
許多人都早已準備好,一旦奧斯曼人決定采取強硬措施,他們就低頭認輸。
因為他們很清楚共和國不會為了他們,而跟奧斯曼人進入敵對狀態,因為封鎖了馬爾馬拉海的奧斯曼人,隨時可以切斷黑海通路,使他們在黑海對岸,克裡米亞半島上的殖民地淪為孤城。
他們無力,也沒勇氣去對付馬哈木二世騎乘的魔龍。
然而,局勢的演變實在出乎他們的預料,一頭可怕的紅色魔龍被羅馬皇帝親手射殺,籠罩在所有巴爾乾國家頭頂的夢魘,那騎乘著三首魔龍的馬哈木二世,也被羅馬皇帝麾下的龍騎士給解決了。
那可是龍騎士!
他們惹不起騎龍的異教徒,同樣也惹不起一位擁有龍騎士效命的羅馬皇帝。
擁有如此力量的羅馬,在擊敗奧斯曼人以後,怎可能還容許他們擁有諸多商業特權?
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實力,更何況,加拉塔的熱那亞人,本就是羅馬皇帝名義上的臣屬。
加拉塔總督忍不住苦笑道:“等等看吧,說不準今晚,羅馬皇帝就會派人邀我們過去,跪伏在他的麵前,向他宣誓效忠了,諸位,準備好接受新君的統治了嗎?”
這一次,沒人再敢蔑稱那位皇帝為希臘皇帝了。
“薇薇安娜,贏得戰爭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如何分配戰後能得到的利益,同樣是很艱難的事。”
洛薩同薇薇安娜走在君士坦丁堡的街道上,他們已來到大競技場附近,旁邊就是普世牧首本應居住的“主教宮”,隻是因年久失修,已成了一棟危樓,瑪馬斯牧首顯然不可能真的住在這兒。
此前,君士坦丁十一世因為“教會歸一”的事,跟大牧首鬨得很僵,此戰,他獲得了巨大的聲望,完全能迫使牧首向他低頭。
“您指的是?”
“熱那亞人為保衛君士坦丁堡付出了努力,無論是沒要求報酬,便主動前來的喬瓦尼將軍和他的傭兵團,還是自發從加拉塔前來的熱那亞民兵。”
洛薩開口道:“這些人理應得到酬勞,但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加拉塔的熱那亞人向我臣服,並且廢除熱那亞和威尼斯的貿易特權。”
“這”
薇薇安娜皺起眉,她本能對這種過河拆橋的做法很不滿。
“繼續保持熱那亞人的商業特權是不可能的,一個口袋空空的君主,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完不成,儘管這看上去有些無恥。”
他語氣微頓,又道:“實際上,將這些熱那亞人的功勞,歸功於熱那亞共和國也是有失公允的。兩者並不對等,我會爭取將君士坦丁堡的熱那亞人,由熱那亞共和國的臣民,轉變為羅馬的臣民。並且給予他們應得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