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烈興牽著烏雲蓋雪,正在草地上悠哉悠哉的走著。
福寶出現在他麵前後,這劉烈興歡喜的裂開嘴大笑:“主人來了,老劉我在外麵那世界時,本以為死後要入阿鼻地獄呢,誰想到來了這山清水秀之地,還有烏雲蓋雪陪著我,真是死而無憾了。”
福寶看他很悠閒的樣子,也是放心了:“我還擔心劉大哥你過不慣這裡的日子呢。”
“哪裡說的這話,以前在軍中時,我就想著若有一日解甲歸田,就帶著烏雲蓋雪一起,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種田養老。如今這兒可全都齊活啦,甚至每天還有肉吃,有酒喝,老劉我真是享福了。”
福寶便看向那低頭吃草的馬兒:“劉大哥,你沒發現烏雲蓋雪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劉烈興咦了一聲:“卻是哪裡不一樣了?烏雲蓋雪喜歡這裡的草,過的也很快活。而且這兒太陽落山早,月亮也走得快,這樣算起來,我的烏雲蓋雪可以多活好幾年呢。”
原來劉大哥現在最擔心的,是烏雲蓋雪活不過自己,以後難免要再次分離。
感念著這將軍與戰馬的同袍之情,福寶忍不住了,直接道:“劉大哥,就算是在外界人間,其實這烏雲蓋雪也會活得比您久,因為……”
那馬兒猛然抬頭,不安的踢著蹄子,馬鬃都抖動起來。
福寶哈哈大笑:“烏雲蓋雪,你是害羞了麼?我總得告訴劉大哥,你是已開了靈智的妖怪啊。”
什麼?
劉烈興僵硬在原地,眼珠子都瞪圓了:“福寶主人,您在說什麼?我的烏雲蓋雪是妖怪?”
福寶微笑:“大哥可還記得那卷《血伐訣》?”
劉烈興腦袋轉不過彎來了:“我當然記得,那是假的功法,還害得你差點走火入魔。”
福寶嚴肅的搖頭:“那不是假功法,而是真功法,比天下任何人修煉的血伐訣都要真,因為那是太祖神武皇帝所傳的《神武血伐訣》。”
劉烈興張大嘴,啥也說不出來了。
福寶又道:“劉大哥你當日並未燒掉那本神武血伐訣,而是被烏雲蓋雪藏了起來,在白雲鎮上,烏雲蓋雪又送給了我。就憑這一點,她就不是一匹凡馬啊。”
劉烈興撓著頭:“且等等,我,我有點聽不懂了。”
就在此時,那俊美的烏雲蓋雪抖動馬鬢,忽然口吐人言:“阿爹,血伐訣本是想送與你修煉的,卻想不到害你被趕出了軍營,雪兒對不住您。”
烏雲蓋雪的聲音輕柔悅耳,就似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在耳邊說話一般。
那劉烈興直接跳了起來,渾身炸毛一樣:“真他娘的……見鬼了,我的烏雲蓋雪會說話,難道真的是妖怪!”
烏雲蓋雪垂下頭,馬尾晃動著:“其實,自那年阿爹入軍營,親自接生我後不久,雪兒就開了靈智,隻是身在軍中,不願嚇到阿爹,所以從未說出真相。”
說到這裡,烏雲蓋雪抬起馬蹄,緩緩行到劉烈興身邊,用腦袋蹭著他的肩膀:“雪兒雖是妖怪,卻沒有修成人形,而且我降生於疆場殺伐之地,血氣掩蓋了身上妖氣,軍中修行者都沒發現過,隻有……隻有大將軍察覺了。”
劉烈興張大嘴合不攏,隻看著烏雲蓋雪發呆。
烏雲蓋雪又道:“那晚阿爹修煉血伐訣出了事,大將軍便牽著我來到外麵,本以為他是要除了我這妖怪,誰知大將軍卻跟我說,要將阿爹送到東昌府,讓我跟著阿爹一起走。”
劉烈興此時回過神來,這才恍然大悟:“我真他娘的太蠢了,那晚我帶著你一起去邊界萬魂穀挖墳地,正是阿雪你帶著我找到了那座沙場古墳。”
劉烈興此時拍著大腿:“我就說嘛,我這種粗漢子,怎麼運氣那麼好,一挖一個準,而且還挖出來本神武血伐訣,原來都是阿雪你的功勞。”
福寶在旁聽到這兒,卻不禁感慨:“秦大將軍真是好人啊。”
北府秦武安那是何等修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烏雲蓋雪的秘密,若是平常人,必然殺妖除魔,連劉烈興也不會放過的。
但秦武安不但放了烏雲蓋雪,還給手下一個小小的千戶都安排了後路,這又是何等的胸襟和情義。
想到這裡,福寶對那位秦武安大將軍更是敬仰崇拜。
雖是從未見過麵,卻已是心神而往。
那劉烈興知道了前因後果,更是滿臉淚流,便帶著烏雲蓋雪,在小世界裡麵向北方而跪:“大將軍,我老劉下輩子一定還做您的馬前小卒,下下輩子也是!”
福寶微笑離去了。
他知道劉烈興跟烏雲蓋雪還有好多話要說。
隻不過,原本是同袍戰友之情,現在好像變成父女之恩了。
這也不稀奇。
像是劉烈興這樣的邊關戰將,為自己選擇戰馬時,都喜歡找那懷了馬駒的老馬,親自接生,親自養大,從小訓練,最終成為沙場上相依為命的夥伴。
烏雲蓋雪出生時就開了靈智,自然就把劉烈興看做了父親一般。
福寶心中感念著,見小世界一切安詳,便收回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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