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城官府內,
嬴子卿隨意地坐在主座上,
一旁的鏡心魔拱手彙報道:
“大帥,此戰我軍殺敵四萬七千餘人,俘虜一萬三千餘,我軍戰死兩萬,重傷而無法參加戰鬥者三千,但絕大部分皆是魏國軍卒。
另外,從畢城各官吏府中查抄金銀珠寶共計十萬金。”
嬴子卿輕輕頷首,淡淡地說道:
“傳本帥令,讓軍隊不要影響城中百姓生活,另外一萬金撥出用以安撫救濟百姓,四萬金獎賞軍隊,剩下五萬金秘密運輸到魏國各個分舵之中。”
“遵命大帥,屬下這就去辦。”
鏡心魔走後,嬴子卿掃了一眼院落中的日晷,喃喃自語道:
“此刻五萬騎兵應當快與那十萬鄴城軍碰上了吧……”
大梁宮殿,
朝堂之上,
魏假震怒地將麵前的竹簡扔在大殿之中,下方一眾大臣噤若寒蟬,無一人敢開口。
“廢物!一群廢物!短短幾日便讓那韓軍連下十餘城,如今都快打到本王家門口了!我大魏臉麵何存?!”
就在魏假對著下方無能眾臣發怒之時,一名斥候帶著百裡加急情報趕入大殿之內。
“王上!畢城情報,畢城……淪陷了!”
“什麼!”
此言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便讓整個朝堂炸開了鍋。
如果說先前被攻下十餘座城池尚且還能接受,但是作為大梁第一道防線的軍事重鎮畢城竟然也被攻陷!
魏假和群臣皆是慌亂了起來,隻要韓軍再攻下合陽和魏縣,那麼大梁城將如同一個衣物儘褪的女子一般暴露在如狼似虎的敵軍麵前。
“如今敵軍快要打到大梁城中,爾等可有何對策?”魏假癱坐在王座之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這時,魏國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臣拱手說道:
“王上,合陽,魏縣各有五萬兵馬,而我大梁城中亦有十萬守軍,臣覺得應當放棄合陽與魏縣,合兵大梁,再在大梁城中招募十萬青壯,如此三十萬大軍守衛大梁,憑借著大梁的牆高城深,必然能夠守住大梁,再憑借著各路馳援的軍隊,敵軍必然無功而返。”
魏假聞言心中一動,所言不無道理,但是讓他坐鎮大梁城中直麵敵軍,若是守不住……那魏國便完了。
但這已是提出的最好的策略了,其他朝臣對此紛紛附和。
最終,魏假歎了一口氣,應允了下來。
想來大梁城中三十萬大軍,區區二十萬敵軍必然不能攻破大梁都城,且鄴城十萬守軍也向大梁進發,四十萬大軍,未必不能將這支韓軍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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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交錯間,十萬鐵甲疾行在道途上,一名查探的斥候拍馬來到主將西門景身側,拱手說道:
“將軍,前方便是桂陵地界,過了此處我們便離畢城不遠了。”
西門景眼眸裡閃爍著精光,沉思片刻下令道:
“你帶幾名斥候提前趕去畢城告知當地守將,我將率十萬鄴城大軍與他共守畢城。”
“遵命!”
此刻的西門景還不知,畢城早已淪陷。
他作為西門豹的後人,統領十萬鄴城軍駐守荒僻之地,如今有了勤王救駕的機會,說不得留在大梁,憑借著自己手下的十萬軍眾,未必不能出將入相,重現先祖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