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墨的穿著十分簡單,就是普通的襯衣加褲子,外套從醫務室出來時隨意地掛在了手臂上,但因為他身形漂亮優越,便穿出了斯文溫雅的感覺。
一路上,不少軍雌在偷偷打量這隻雄蟲。
而溫知墨卻沒有理會周邊的目光,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跟隨著旁邊的雌蟲。
雌蟲有些心不在焉,漂亮的臉上好不容易養回來的紅潤又褪了個乾乾淨淨,看起來十分脆弱。
溫知墨微微皺了皺眉,想伸手牽住雌蟲,但是手微微抬起未至半空又停下了,突然想到這樣的舉動過於曖昧和無禮,便又放下。
溫知墨頓了頓,問:“最近還好嗎?上將。”
他想,是這樣叫沒錯吧?
雖然在同一艘星艦上,但他們這幾日並不怎麼見麵,溫知墨隻知道對方最近恢複了工作,開始處理一些軍務。
異獸和星盜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按理來說,雌蟲不應該辛苦成這副樣子才對。
溫知墨的目光從尤安略帶蒼白的臉上慢慢移到了左肩上,又是不讚同地皺了一下眉,仿佛是看到了軍裝底下還在綁著繃帶的傷口。
什麼責任感,什麼工作,這些都不是溫知墨需要考慮的,他作為醫生,首先考慮的是病人的身體。
溫知墨心想,還好這不是他的患者,傷還沒好就開始工作,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眼裡。
他不喜歡不聽話的病人,更不喜歡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
但是這淡漠的神情、這聽起來毫無情緒的話落到尤安的耳中,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覺得溫知墨這是在刻意地保持距離,心更是低落了幾分。
尤安平生第一次感到無措,隻是隨口“嗯”了一聲再無下文。
尤安來找溫知墨時,隻是懷著想見對方的心情,卻不知道對方並不想見到他,此時知道“答案”後,難免會有些難堪和苦澀。
溫知墨本不該再說話,一是他們遲早要分開,這裡蟲來蟲往,要是說多了什麼對尤安的影響不好,二是他不是什麼好奇的人,尤安的反應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可溫知墨頓了頓,偏偏開口了:“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本在低落難受的尤安聽到雄蟲溫潤低沉的聲音,有些驚訝地抬眼:“……您要邀請我一起吃飯嗎?”
雌蟲看起來很高興。
溫知墨愣了一下,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雌蟲高興,溫知墨從剛才一直緊著的心突然鬆了下來,終於得到了喘息。
溫知墨:“……不客氣,食材是你的。”
尤安:“……”
他什麼時候有食材了?
出發第三星係前,雄保會一直沒有把置辦雄蟲用品的錢審批下來,美其名曰“為雄蟲閣下創造一個美好的環境是整個蟲族的責任,你們第一軍團應該義不容辭”。
尤安本就對雄蟲這種生物沒什麼特彆大的感情,所以也不慣著雄保會,直接按照普通蟲質的規格置辦雄蟲的用品。
加上第一軍團出來已久,在救出最後一批雄蟲的時候,星艦上的物資已經用得差不多,隻有一些軍雌還留著自己為了換口味而帶上來的私蟲食材。
要是彆的軍團,說不定就征集這些食材給寶貴的雄蟲閣下享用了,但偏偏是第一軍團,他們冷硬的領導蟲可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星艦上的雄蟲都是和普通軍雌一樣,日常的吃食為營養液。
但是雄蟲畢竟珍貴,又對雌蟲有著天然的吸引力,那些還留有食材的軍雌會自己將食物獻給雄蟲,以得到好感,幸運的話,他們還會得到一個雌君或雌侍的位置。
之前因為溫知墨臉上的黑印,一直沒有軍雌為他送食物,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臉上的黑印淡了不少,根本掩飾不了他原本漂亮的樣貌。
難保不會有軍雌想送給他食物……
想著,尤安想了又想,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在星艦上備了食材,雄蟲該不會接受了彆的軍雌的東西吧……
溫知墨注意到雌蟲的目光,一時之間拿捏不準對方情緒變化的原因,問:“怎麼了?”
尤安猶豫開口:“您……拿的真是我的食材嗎?”
溫知墨不明所以,但還是“嗯”了一聲。
尤安:“……”
該死!醫務室那隻軍雌也就算了!到底是誰趁著他不注意往這隻雄蟲身邊湊?!!他自己也是警惕性低,明明受傷時,雄蟲就做過飯,他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尤安今天的情緒變化的確是有些大了,先是見不到雄蟲的暴躁,再是知道雄蟲抗拒他接近的失落,最後是知道了有軍雌勾搭雄蟲的怒氣,他的情緒起起伏伏,看得一旁的溫知墨有些莫名其妙。
但尤安平時也是一副溫和平靜的樣子,難得出現那麼多的情緒,溫知墨倒也覺得有趣,竟不自覺地笑了笑。
尤安皺眉:“您笑什麼?”
是想起那隻送他食材的軍雌了嗎?
溫知墨淡淡回道:“沒笑什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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