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就算是不想作出反應,也必須做出反應了。
本來離陽這邊和北涼徐家那邊就黏黏糊糊的,有些不清不楚,想要一刀兩斷吧,還顧及著彼此的這點情分,和關乎天下的麵子。
有的時候這窗戶隻是沒捅破,大家表麵一片和氣,北涼還是北涼,離陽還是離陽。
如今這層窗戶紙眼看著要捅破了,離陽這邊也該準備如何麵對著他們封的亂臣賊子。
偏偏就在這時,曹長卿帶著兩鬢白發,以及找回來的西楚公主,高調宣布西楚複國,這豈不是分了離陽的精力嗎?
顧劍棠也理解曹長卿,三過皇廊,如入無人之境。
為了西楚複國,甘願付出大半生,到如今好不容易有點兒成就了,他自然急著想來宣布他的成就。
到底還是書生意氣了呀。
就這樣西楚複國,難上加難。
趙家天子送走了曹長卿之後,心中反倒有些煩悶。
瞥了那人群之中和徐驍如出一轍,正在插袖口的徐鳳年,心裡那個彆扭。
皇帝陛下抬手讓內官監掌印宋堂祿上前,輕聲吩咐了一句。
隨後這位炙手可熱的大宦官走到台階中央,麵對著偌大的廣場烏壓壓的人群,沉聲道。
“特許北涼世子徐鳳年退朝,何時出城還家,無需向朝廷稟報。”
徐鳳年本來就是背對著趙家天子的,聽了那大宦官這話,他索性抬腳便向宮外走去。
路過柳蒿師的時候還瞥了一眼這被雷劈的外焦裡嫩的老頭。
痛快,真tnd痛快!
徐鳳年知道今日便是自己實力不夠,自己今天已經沒在用大金剛鏡的金剛體魄。
與袁庭山爭鬥,隻是用了水寒劍,以及二姐夫教給自己的那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
徐鳳年今日能贏也有取巧,但作用不多。
不管是那小小的飛劍,還是他揮劍指向的寒氣,那都是他的本事,靈活運用自己的本事,這也是本事。
但如今這個程度隻能夠虐一虐那個袁庭山,像柳蒿師這種早就成名的江湖高手,甘願為了趙家付出自己一甲子的時光,做那守門之人,徐鳳年還是鬥他不過的。
所以要報仇,要報了當年的白衣慘案,徐鳳年必須變強,不能停留在大金剛境,該指玄問長生了。
徐鳳年打定了主意,這趟回去之後就跑武當山待著,武當山現在已然變成壓過龍虎山一頭的道門聖地。
還有哪個地方比武當山更適合指玄問長生呢?
徐鳳年就這麼插著袖口離開,趙家天子轉身回到中軸大殿,從此趙家和徐家分道揚鑣。
半空之上,溫華蹲在劍上,他左腳的腳筋已經痊愈了,此時除了左臂袖管空蕩蕩以外,他幾乎和成人無異。
隻是蹲在劍上的這個動作都略顯猥瑣。
“老天爺呀,蘇道長怎麼說跳下去就跳下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把劍上,我不會禦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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