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自出了京城之後便一直在蓄養刀。意,從京城到神武城八百裡,他蓄養了八百裡的刀意。
一品境以上的高手,莫說是他們本人了,他們手中的武器都有了質的飛躍。
尤其想當陳芝豹一杆梅子酒由青轉紫,不也正是他重回儒聖境界最好的證明?
離陽太安為了推陳芝豹重回境界,背後花費的力氣和資源不可謂不巨大。
至於這韓貂寺,徐鳳年一交手便感覺到這個老頭如今已突破大指玄,穩穩的站在天象境了。
徐鳳年這一刀八百裡出鞘,刀氣甚至沒能在韓貂寺胸前的衣服上劃開一道口子,就更彆說傷到這隻老人貓了。
老人貓雙手紅絲,刹那之間蓬鬆而開,不再成盾,轉為紅雲,紅雲浮動蓬鬆,在他人眼裡不過眨眼,在二人眼中卻是百年。
紅雲夾住了一掠而來的北涼刀,北涼刀其內蓄藏的刀意瞬間爆開,猶如天雷炸響,紅雲被其內蓄養的刀意炸開一個缺口,而後瞬間補上。
徐鳳年抽回北涼刀,這自京城南下以來積攢的最大殺器,此刻也已經化為虛無了,沒用了。
徐鳳年並不覺得可惜,趁著紅雲還沒有重新聚攏,他當即一腳踹在老宦官的胸膛上,將老宦官整個踹飛出去,飛向那神武城城牆。
老宦官猶如投石車飛出巨石,砸向神武城,卻不料這老宦官半空中幾個騰挪翻轉,竟然將徐鳳年這一腳的力道卸下去了七七八八。
老宦官十分輕靈的宛如一隻黑色蝴蝶一般,點在城牆上,隨後竟然又輕飄飄地飛了回來,看似輕靈,實則老宦官身上的力道全部轉移到這堵城牆上了,城牆震的積雪四散。
老宦官落地之後沒有立即出手,而是一邊挽著袖管,一邊看著徐鳳年平淡的說道。
“徐鳳年,我恨也是恨極了你,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可我也是真替你感到可惜。”
“你武學天賦很好,這練武不過才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已成如今氣象,雖說一路上少不了貴人幫助,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是個人才。”
老宦官說到這的時候,兩隻袖的袖管都已經挽了上去,露出了他那過於慘白卻又有些乾癟、布滿了三千紅絲、密密麻麻的手臂。
“今日你得死在這兒,殺了你之後我也活不成,但是到了地底下,我總有跟那可憐女子賠罪的禮物。”
“至於你死之後的事情,我也大概能想象得到,北涼王後繼無人北涼陷入內亂。”
“北涼王也許會顧及著所謂情分臉麵,壓製北涼內部的聲音,可你死了,有些聲音就壓不住了,他們就算是不想乾也得乾了。”
“朝廷讓他趁此機會,收回北涼殺了徐驍,也算我為陛下做的最後一件事兒。”
“徐鳳年你去死吧!”
徐鳳年吐出一口濁氣,徐嬰穩穩落在徐鳳年身旁,六臂張開,看起來十分的巨大。
徐鳳年看著老宦官陰險說道。
“韓貂寺你老了,不中用了。”
“我還以為你是個殺人之前不會嘮嘮叨叨的狠人,卻不承想你竟讓我如此失望。”
“今日鹿死誰手,尚不可知呢!”
徐鳳年左手持刀,右手持劍,劍刃上的冰晶長得越來越密,也越來越粗大。
徐鳳年一揮劍,當即如閃電一般衝了出去,好似一道海麵白浪。
老宦官麵對衝過來的徐鳳年,不緊不慢的彎下腰來捧起一捧雪,捏捏。
看似動作很慢,實則動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