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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願望,趙辭迷亂了好一會兒。
一度認為老登真的關心自己。
雖說自己的安危,與煉酒之術和他的腎水神藏息息相關。
但這兩樣東西,其實並不能達到讓他如此失態的地步。
首先。
煉酒之術珍貴不假,但他拿它從容與顧湘竹拉扯,就說明在他眼中沒有那麼重要,而且如果自己真的身隕,他能找出一萬個理由找一堆巧匠,將煉酒的器具安全拆卸弄清原理。
而腎水神藏……自己雖然展露了修煉天賦,但肉身修煉天賦跟五行神藏修煉天賦相關度並不高。
況且在自己後麵的小皇子,也有適合主修腎水神藏的。
所以……
隻有一種解釋!
魔君!
這個人的出現,讓一個皇帝連夜從臨歌狂奔到北三郡。
合理。
雖然他從未聽趙煥提過魔君,但當年那一戰,實在是響徹古今。
魔君一人,差點打穿整個整個皇宮的防禦,完成弑君的成就。
難怪老登這麼著急,看願望陳述,高低是個ptsd。
這實打實的主線任務,達到了金色等級不說,居然還能獎勵大虞人皇印。
要知道,這可是藏在大虞人皇冕中的無上法術,修至大成,可一己之力翻山倒海,隻有曆代皇帝登基之後,才能慢慢參悟。
沒想到這個技能居然也能複製!
不過魔君都消失這麼多年了,難道這場圍殺是魔君策劃的?
感覺不太對啊!
若是彆人設計的,他會感覺此人陰險毒辣,差點給自己安排上必死之局。
但要說是魔君設計的……
感覺有些配不上魔君的檔次。
宗人府之所以威懾力大,就是因為宗人府的執事,人人都掌握著一種搏命的手法,即便遇到高出幾境的高手,也能自爆神藏與之抗衡,並且強行將人留下。
然後施展秘術,迅速召喚宗人府的其他高手,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麵。
所以不管什麼樣的高手,都不敢在宗人府的眼皮子底下對皇子做手腳。
隻有這次以黑霧空間相要挾的情況才能算作例外。
可……
魔君可是一人打穿皇宮的絕世猛人,要真想強挖自己的記憶,還需要利用黑霧空間做要挾?
邏輯不太對。
但老登的焦急,又並不像假的。
這件事,怕真的和魔君有關,可關係又不會那麼大。
所以……幕後黑手是魔教的人?
顧湘竹自導自演?
也不太可能,這樣的意義並不是很大,而且風險很高,她要是強奪自己的記憶,根本不需要這麼大的陣仗。
那就是……魔教裡麵還有另外一股勢力?
結合自己塑天魔身當晚,偷聽到的月娘和顧湘竹的對話,好像很有道理。
“豬腦過載了,不想了!”
趙辭搖了搖頭,他現在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這麼空想,就算智商再高也是徒耗算力。
以老登的腦子,判斷力很難出現太大的錯漏。
所以也就是說,這件事再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成為大佬之間的爭鬥。
這種旋渦,隻要自己卷進去,就非死即傷。
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及時抽身,能摘得多乾淨就摘得多乾淨。
本來他還想著怎麼把趙雍詐出來,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父皇!”
趙辭一臉感動:“您怎麼親自來了?”
趙煥臉上怒容隱現:“有人想殺孤的兒子,難道孤還端居臨歌?趙青,起來說話!”
趙青這才站起身,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陛下!這夥賊人手段極其詭異,臣排查了軍械庫的周圍,發現有布置過陣法的痕跡,雖然不清楚這陣法的具體作用,但想來跟遺跡出口反常出現有關。
另外……”
他一邊說,一邊將趙煥請到了主位之上。
宗人府可以在府爭的事情上對皇帝無比豪橫,但府爭之外,便與普通臣子無異。
尤其是這次,他犯下了巨大的疏漏,本就是罪臣之身,自然對趙煥畢恭畢敬。
等待趙煥坐下。
趙青才指著滿是蟲洞的牙齒說道:“這次與兩位皇子一同被吞入黑霧空間的,牙齒中都有這種蟲洞,雖然找不到蟲子在哪,但我拆開他們的頭骨,發現靈台位置也有蟲穴一般的病灶,想來是某種能蝕人心智的蠱蟲。另外……”
他侃侃而談,將查證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條理清晰地給趙煥講了一遍。
這其中,自然包括了趙雍,以及隨行官吏提供的證詞。
趙辭也在旁認真聽著,不得不佩服趙青這個人的能力,這麼多紛雜的消息,居然已經被他理得清清楚楚,甚至做出了不少和自己十分接近的推論。
至於趙雍的證詞,應該做不得假,這貨在裡麵也遭受了相當大的危險,如果不是崗哨附近有不少好手跟他一起被吸進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了。
這戲……演得很全套。
很有可能,整場戲隻有他一個演員,這樣的話才安全。
雍子這人夠狠的啊!
聽完趙青的陳述。
趙煥的氣也散了大半,沉著臉問道:“所以,你什麼看法?”
趙青看向趙辭:“臣暫時還不敢妄下斷言,還須十殿下將遭遇講述一遍,才能試著推測一番。”
趙煥也看了過來,關切地問道:“辭兒,你在裡麵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
“這……說來話長!”
趙辭下意識地朝闞落棠的方向挪動了一步:“若不是落棠姑娘舍身相救,孩兒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接著,他就把山澗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除了突襲和群戰的擊殺比例,以及天魔身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保留。
說自己靠著闞落棠的指揮,襲殺了七十多人,那些人才來得及收攏防線燒林,兩人被逼無奈,才收攏防線跟餘下的人拚命,勉強殺了十幾個便已經力竭,要不是闞落棠急中生智選擇談判,恐怕兩人都沒辦法活著出來。
“這……”
趙煥聽得有些懵。
趙青也忍不住說道:“殿下,您這也太能吹……不是,此話當真?”
趙辭有些不忿:“若非我母妃出手相助,我這一品肉魄都塵歸塵土歸土了,這有什麼吹的?青執事又不是沒見那些屍體,哪個不是死於我的項家槍法?”
趙青:“嘶……”
好像還真是。
他昨天探查屍體的時候,的確發現是這樣的,但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戰鬥居然是以這種方式結束的。
可趙辭又不像是說謊,重傷垂危才得以歸來又不像是假的。
可以說一切跡象都符合趙辭的說法。
一品肉魄外加登堂入室的項氏槍法,真有如此恐怖?
小小年紀,登堂入室已經夠離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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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離譜的是,他是怎麼使出那麼多次霸王掃墓和霸王透龍槍,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的?
這位十殿下,好像越來越逆天了。
趙煥目光閃動了幾下:“辭兒本性憨直,不可能在這些事情上胡謅,有闞家女娃助他,的確有可能做到這些。”
一品肉魄他早已知曉。
身體幾近破碎,顧湘竹也有手段救得過來。
隻是這登堂入室的項家槍法……
這修煉天賦,未免太過恐怖了點?
他心中有些戒備,雖然內心清楚,如果這是魔教內部派係的鬥爭,則顧湘竹必然是為了煉酒之術才出手相助。
但顧湘竹現在對趙辭的付出,還是接近了他的警戒線。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趙辭之所以變強,真的是因為天賦爆發,而非是因為顧湘竹的功勞。
顧湘竹就算手段再高超。
她能教得了項家槍法麼?
對於這個兒子。
趙煥心中五味雜陳,一開始促使趙辭加入府爭,不過是為了敲打一下太子,順便拉扯一下幾大府後麵的勢力。
但現在看來,自己對他的實力,好像出現了極其嚴重的誤判。
如此大的轉變,難道跟孤那位真正的荊妃有關?
趙煥有些拿捏不準,雖然知道這件事對自己是福非禍,但一時間還真想不出如何安排趙辭以後的角色。
先不管這些。
他看向趙青:“你怎麼看?”
趙青神色一正,劍眉緊蹙道:“臣認為,幕後歹人對付九殿下,可能隻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他們真正的目標,很有可能隻是十殿下一人。
他們出手的關鍵,也很有可能是如何將兩位皇子分開,從而限製住臣的行動,若能找出其玄機,就很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
但臣想不明白,他們廢這麼大周章,究竟是圖十殿下什麼。”
圖什麼?
當然是他腦袋裡的煉酒之術!
趙煥自然不能這麼說,自己“一家三口”的關係,外人很難理解。
正在這時。
一個捕頭單膝跪在了府衙外,看到一身龍袍的趙煥正坐在主位上,聲音都有些顫抖。
“報!”
“講!”
趙煥沉聲道。
捕頭連忙使了一個手勢,很快就有人抬著一個擔架進了府衙,擔架上蓋著白布,白布有著人體的輪廓。
他掀開白布說道:“卑職清點了一下屍體,發現少了一個,排查之後發現有人失蹤,便發動了全城搜捕,最後找到了此人,現在已經畏罪自殺了,在他身上還有這個。”
說著,他恭敬地托起了一個盒子。
趙青淩空將盒子攝取,打開檢驗了一下,確認沒有危險,才呈到趙煥麵前。
盒子中。
赫然是一條白白嫩嫩的蟲子。
蟲子仍然在蠕動,但明眼人一看已經沒有什麼靈智了。
即便不認識這蟲子的品種,也能判斷出這就是控製百具傀儡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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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這個死人,很有可能就是操控這蠱蟲的人。
趙煥眯了眯眼,目光轉向擔架上的死人:“這人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