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誌弘絮絮叨叨之中,為薛氏燒完頭七,謝絕武誌弘的挽留,兩人離開武家。
在回客棧的路上,艾書凝問出心中的疑問,“子酒,武二哥為何要離家出走啊?”
“離家出走?嗬嗬…我估計,在武老二的心中,這裡已經不是他的家嘍。”岑子酒回頭望了一眼,仿佛在黑夜之中能看見武家小院的樣子。
“不是他…你的意思是奶娘去世,這裡就不是他的家嗎?”艾書凝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薛氏一走,武老二那點心靈寄托,也就煙消雲散。
再加上那個戲子的事件,他離開也算是合情合理。”岑子酒淡淡說道。
艾書凝有些疑惑,“子酒,這裡不是還有武大哥嗎,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嗬嗬…書凝啊,你還是不懂,親兄弟又如何?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武家兄弟的感情,隻能算是普通。”見艾書凝還是有些迷惑,岑子酒牽起她的手,“彆說兄弟感情不好,就算父母又如何。
書凝,你與我,在這方麵可是深有體會啊。”
艾書凝聞言,眼中疑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傷。
岑子酒見此,暗罵自己笨,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個書凝啊,你還非得為薛氏燒三七嗎?”岑子酒趕緊轉移話題,不然女人悲傷起來,那是沒完沒了的。
這招果然好用,艾書凝聽見他這個問題,眼神充滿堅定,“當然,為奶娘燒三七,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行,我陪著你。”岑子酒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艾書凝則是以微笑回之。
兩人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了一段,看見前邊圍著一群人。
出於好奇心,岑子酒拽著艾書凝,來到人群外,抻著脖子向裡看去。
人群之中,有一男一女。看歲數,兩人也就三十出頭;看穿著,雖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但也不是貧苦百姓。
隻見女人抓著男人的手臂,一邊哭一邊叫罵道:“你個喪天良的,我在家伺候公婆,照顧孩子,省吃儉用的。
你倒好啊,天天出入這種地方,揮酒潑錢,甚是大方。
你有沒有想過,家裡的錢,已經沒有多少,你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家人可怎麼活啊!”
男人被女人如此哭訴,又被這麼多人圍觀,麵子有點掛不住,用力一甩,“你給我滾回去,男人的事情,你這婦道人家少插手。
還有,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本少爺家大業大,豈會像你這婦人所言啊,趕緊滾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女人被男人甩坐在地上,她抬起一雙淚眼,凝視著男人,“就你還家大業大?真是大言不慚,就你那…”
啪的一聲,女人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男人,她沒想到,自家男人會給自己一個耳光。
“潑婦,趕緊回去,不然的話,我一紙休書,便休了你!”男人麵帶憤怒,用手指著女人。
女人聞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說什麼,說你趕緊回去,不然本少爺要休了你!”男人麵目有些扭曲。
“嗬嗬…你要休了我?”女人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指著自己,“你個喪天良的,你居然要休了我?”
“你當街耍潑,辱罵你的男人,我休你也是合情合理。”男人直起身子,雙手背後,一副正派模樣。
女人聞言,從地上站起來,“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一個陳世美。
當初我不顧家人反對,嫁給你這麼一個有點才華的窮光蛋,我真是…”
啪!又是一聲巨響,而且這次,比上次更響亮。
在女人震驚以及憤怒的目光中,男人麵目猙獰,指著女人鼻尖,破口大罵:“你個潑婦,當初我怎麼娶了你啊,我就算娶頭豬,也比你強!”
女人前胸劇烈起伏著,狠狠喘幾口粗氣,突然邁步上前,她伸手撓在男人的臉上,“你個忘恩負義的玩意,老娘跟你拚了,啊!”
男人沒想到女人突然暴起,臉被結結實實地畫了個五線譜。
疼痛讓男人緩過神來,見女人又揚起手臂,他一把將其抓住,然後狠狠掄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更狠於前兩次,直接把女人扇翻在地,而女人的嘴角,也帶有血絲。
男人見此,還不解氣,上前抬腳就要踹向女人。
“住手!”
一聲嬌喝,讓男人一愣,收回腳轉身看去。
圍觀的人也是一樣,紛紛向聲源投來目光。
岑子酒低頭撓了撓額頭,臉上露出無奈之色,他沒想到,艾書凝會開口阻止。
艾書凝對於眾人的目光,那是毫不畏懼,她麵帶怒容,向男人走來,“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當街打女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男人有點發懵,自己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嗎?接連被女人辱罵。
艾書凝絲毫不理會男人,來到女人身邊,彎腰把她扶起,“你沒事吧?用不用報官?”
還沒等女人說話,男人反應過來,指著艾書凝破口大罵:“哪冒出的小娘們,敢管你爺爺我的事情,你個小騷貨,你…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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