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表情複雜。走進牢房二話不說舉起一桶冰冷的水潑在真龍身上。
真龍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在水的刺激下慢慢蘇醒過來。他的臉色慘白,那雙悲涼的眼睛無神地望著一郎。
“怎麼樣,這些天過的還好吧?”一郎笑著說。
真龍無力的搖晃著腦袋,用微弱的聲音回道:“還好……”
一郎當即拉長了臉,抬腳往真龍肚子踹去。“說吧!血咒的下半部!”
“噗!”一口鮮血噴在一郎臉上。腥臭的味道讓他好不難受,怒火也瞬間被調了起來。他奪過下屬手中的鞭子,發瘋似的抽著。一連抽了幾十下,直到精疲力儘。
真龍咬著牙關,默默的扛下皮開肉綻的痛楚。
“到底說不說?!”一郎喘著氣問道。昏暗的光線照在他那扭曲的臉上,像極了一頭咆哮的野獸。
“你能拿我如何?對了,你兒子在地獄過的怎麼樣?”真龍咧開嘴笑著道。很明顯,他在揭一郎的傷疤。
一郎大吼一聲,再次發瘋的抽打起來。手裡的鞭子不停的抽著,打著,就像把真龍打成一灘肉泥也難以平息心中的火……
半小時過去,下屬終於忍不住提醒道:“他已經昏過去了,您要不歇一會?”
“媽的!”一郎把鞭子丟給了下屬,沒好氣的道:“給你兩天時間,不管用什麼辦法務必讓他說出血咒的內容,如果兩天後還得不到結果,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叫刑地星的女子臉色刷白,她吞了口唾沫,用顫抖的聲音道:“是,我一定儘力而為。”
哼!一郎甩了甩手,揚長而去。
刑地星不由歎了口涼氣。她負責拷問烈焰已有十五天,期間用儘了各種酷刑,但烈焰始終都不肯說出半個字。彆說兩天了,就算是兩年也未必能成。
刑地星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真龍,說道:“你就說吧,我已經不忍心再打下去了。”
真龍緩緩睜開眼,無力的道:“休想。”
“好歹我們當年同為波多爾學子,彆讓我難做好嗎?”刑地星又道。
“彆再玷汙波多爾了,我真後悔當初沒殺了你,安吉拉!”真龍回道。
這個叫刑地星的暗人就是當年波多爾木係的尖子學員————安吉拉。她在波多爾大賽上被清水一郎看中,畢業後開始為清水家族效力。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貨,但人各有其誌,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清水家族,為了剛毅,為了早日能推翻中土聯盟。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的家人,十多年前就是被中土的人暗殺的!”安吉拉語重心長的道。
真龍冷冷的回道:“說這些與我何乾?想博取我的同情心麼?”
“幫我這次好嗎?求你了。”安吉拉苦苦哀求道,她用無助的眼神看著真龍。
真龍冷笑了一聲,說道:“清水的狗也配跟我求情?”
安吉拉聽後很是不爽,她立即露出凶狠的眼神,拿起皮鞭就是猛抽……
直到深夜,安吉拉這才結束了今天的拷打……
地牢恢複了死一般的寧靜。這裡沒有月光,沒有風,隻有混濁的空氣和忽明忽暗的火光。這裡的一切足夠腐蝕肉身吞噬靈魂。
半昏迷狀態的真龍好像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確切的說,是隔壁牢房傳來的聲音。他神情恍惚,借助幽暗的光亮朝那看去。隻見一男子靜靜的蹲在地上,背靠著牆,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在想什麼?”那男子不是彆人,正是魔天星。
真龍不是第一次與魔天星談話,每當安吉拉走後地牢再也沒其他暗人時,魔天星就會找真龍“閒聊”。
“想殺人。”真龍說。
“殺人?你還是想想如何活下去吧。”魔天星又說。
“難道你不希望我死?”真龍問。
“你的生死與我沒多大關係。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的男人死在這種地方有些可惜。”魔天星不經意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立場?”真龍問。
“立場並不重要,難道我一定要有立場才會幫清水做事?你不也一樣,難道你是為了中土聯盟才來向清水挑戰的?有一種人,他會為不值得的人賣命、殺人,做儘一切喪儘天良的事,但那些都不是他本意,當他的雙手沾滿彆人鮮血時,或許會感到那麼一點點懺悔……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明知喪儘天良卻還去做?”魔天星仰首看著天花板,意味深長的道。
“是在說你自己嗎?”真龍問。
“嗬嗬嗬……”魔天星淺淺的笑了。
“我覺得這種人很可憐,至少我殺人是為了報仇。”真龍又說。
“罷了罷了,我睡了,你也養足精神迎接明日的拷打吧。”說著,魔天星平躺而下,沒一會就打起呼嚕來。
被關押的這段時間,白天真龍會接受各種嚴刑拷打,到了晚上,魔天星會來與他閒聊。這是真龍唯一能解悶的方式了。
不知道不見天日的日子還將持續多久。但真龍心裡很清楚,一旦把血咒告訴了一郎,自己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至少隻要死咬著不說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真龍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十五年前,一郎先殺害了他的母親伊露,又殺害了伊露的姐妹朵朵,為的就是血咒。後來朵朵走投無路,死在羅德山,血咒也因此銷聲匿跡。而今,一郎仍然執著的想得到它。血精靈的招式對清水家族有何用?再聯想到不久之前,各大名校的禁書失竊案都是清水家族所為。到底是為什麼?
一連串疑問讓真龍毫無頭緒。可能是用腦過度,他身上的傷口痛感加重,淤血從口噴出。心中竟莫名沸騰起來:血咒也好,禁書也罷,隻要我裡爾真龍還有一口氣在,隻要我能活著離開這,定將東山再起,滅了清水家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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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伏在清水家族十多天的雷帝有些急躁。一方麵,光明團近階段處境危險,他擔心不善於管理的執政官巴托洛米不足以委以重任;另一方麵,被關在地牢的總參謀長天天遭到嚴刑拷打,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不能繼續耗下去,必須儘快展開行動!
地牢由清水家族精銳部隊晝夜不停的守備,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彆說碩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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