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就給徐韞配了十幾粒丸藥。用紙一包,藏在身上倒也不顯眼。
鄧大娘也抓好藥了,提著草紙包的藥,看了一眼徐韞。
徐韞坦然把藥收起來,一點沒因為鄧大娘看破她的利用而不好意思。
鄧大娘反而笑了,擺擺手:“我沒多想。”
徐韞這下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從藥鋪出來,鄧大娘帶著徐韞去了縣衙。
縣衙如今有兩撥人,一撥是管理地方治安的,一撥是負責收集和運送軍資的。
鄧大娘兩邊都有熟人。
看見那個收糧兵隊長的時候,徐韞下意識看了一眼鄧大娘的後腰。
沒看見那一把刀,徐韞放了心。
那隊長笑著迎上來打招呼,鄧大娘也笑著應對。
徐韞在旁邊看著,又對鄧大娘佩服一點。
鄧大娘一麵說話一麵晃了好幾次手裡的藥包。
那隊長不得不注意到,客套地問了句:“這是誰病了?”
鄧大娘點頭,愁眉苦臉:“是譚賬房。譚賬房也不知是不是吹了風,說是頭疼,人暈。我給他買點藥回去,隻盼著他早點好。不然,離了他,我們咋辦?”
那隊長一聽是譚賬房,臉上多了幾分關切,少了幾分敷衍,認真問了兩句,還說回頭得空去看看。
鄧大娘一點異常都沒有地應了。
這邊寒暄完,鄧大娘就去了另外一邊。
這次找的是縣衙的周縣丞,如今沒有縣令,縣丞便是最大的官。
不過他是本地人,倒是沒什麼架子。
周縣丞看見鄧大娘也和顏悅色的:“鄧大娘子來了?是有事兒還是來買東西的?”
鄧大娘主動說起了譚賬房:“譚賬房病了,瞧著有點不好,我來跟您說一聲。另外,還有一件彆的事兒。”
“他家裡人也不在這邊……”周縣丞皺眉思索片刻,最終也隻道:“我寫封信給他的家裡,讓他們儘快來人。隻是還得托付給你們照顧。”
周縣丞說著這話,倒也沒有特彆多的擔心,隻是有些感慨。
相反的,周縣丞的目光一直落在徐韞身上。
說完了譚賬房的事情,他順勢說起了徐韞:“這位小娘子是?瞧著竟有幾分麵熟。”
徐韞一愣,下意識也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見過這麼一個人。
但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便主動開口:“周縣丞許是見過相似之人。但我應當是沒見過周縣丞的。”
鄧大娘也開了口:“說來這孩子也是命苦,她們一家逃難路上遇到了路匪,家裡還死了一個人,她們娘倆跑出來,要不是遇到我們,隻怕她們兩也得死。”
簡單介紹一下來曆後,鄧大娘又道:“她們既然在這邊落了腳,還請您給開個戶頭吧。”
徐韞一聽這話,直接瞪大了眼睛,真的是又驚又喜又緊張!
驚的是,鄧大娘怎麼會這麼幫自己。
喜的是這事兒要真成了,她和謝婉清就更安全了!還省了很多事!
緊張的是:能成嗎?
周縣丞打量了一下徐韞。
徐韞握緊了手指,誠懇行禮:“勞煩周縣丞了。”
倒是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周縣丞看著,忽然問了句:“聽你的口音,並不是本地人,你祖籍何處?在何處長大?和陳郡謝氏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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