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卿從昏迷中慢慢睜開眼睛,腦袋裡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在亂爬,疼得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像是隔著一層濃霧。他使勁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漸漸看清自己正躺在一間昏暗破舊的屋子裡。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那味道鑽進他的鼻子,讓他忍不住想要嘔吐。
他想抬起手揉揉那快要炸開的太陽穴,可雙手卻像被巨石壓住,沉重得根本無法動彈。
他咬著牙,用儘全身力氣,終於把雙手一點點抬了起來。剛揉了沒幾下,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就猛地襲來,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他“嘔嘔”地乾嘔了好幾聲。
緩了好一會兒,袁卿才勉強支撐著坐起身來。他環顧四周,發現牆壁上的石灰剝落了大半,露出裡麵坑坑窪窪的青磚。
角落裡堆著一些破舊的木箱,箱子上布滿了厚厚的蜘蛛網,有的蜘蛛網上還掛著幾隻乾癟的飛蟲。
他的目光落在窗戶上,那窗戶上糊著的紙已經破了好幾個大洞,風從洞裡呼呼地灌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音,猶如有人在傷心哭泣。
袁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想給自己增添一點溫暖,可那寒意還是順著脊梁骨不停地往上竄。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被恐懼打倒。”袁卿咬了咬嘴唇,在心裡給自己暗暗鼓勁。
他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幕,仍然心有餘悸。那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那陰森的笑聲在耳邊回蕩,讓他的後背一陣發涼。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想把這些可怕的記憶從腦海中甩出去。
袁卿深吸一口氣,掙紮著站起身來。可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差點癱倒在地。
他趕忙伸手扶住旁邊的牆壁,牆壁上的灰塵沾滿了他的手掌。他就這麼扶著牆,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門口挪去。
每走一步,腳下的木地板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在不滿他的踩踏。
走到門口,他伸出顫抖的手握住門把手,那把手冰涼刺骨,凍得他手指都有些麻木。
他用力一擰,門開了,一股冷風呼嘯著撲麵而來,吹得他頭發四處亂舞。
袁卿定了定神,邁出了房門。古宅的走廊裡靜悄悄的,隻有他的腳步聲在回響。
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驚動了什麼。路過一個房間時,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他嚇得連忙後退,心跳急速加快。
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他才又鼓起勇氣走過去,往房間裡看了一眼。
隻見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破舊的床,那床腿歪歪斜斜的,像是隨時都會散架。
床上的被褥已經發黑,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仔細瞧去,那被褥上還破了好幾個洞,裡麵的棉絮都露了出來。
床邊有個缺了條腿的凳子,歪倒在地上。牆上掛著一幅畫,畫框已經搖搖欲墜,畫的內容也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出是個人影。
袁卿不敢久留,加快腳步朝著古宅的大門走去。那大門又重又厚,上麵的紅漆脫落了不少,露出裡麵腐朽的木頭。
他雙手緊緊握住門把,使勁往外推,可那門卻紋絲不動。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把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終於,大門緩緩移動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陽光一下子照在他身上,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袁卿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出了古宅。
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讓他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他眯著眼睛,朝著鄰居家的方向走去。
腳下的路坑坑窪窪的,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好幾次差點摔倒。
鄰居家的大門緊閉著,袁卿抬手輕輕敲了敲門。那敲門聲在這寂靜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篤篤篤”,一下又一下。
他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敲門的節奏也有些亂了。
“誰呀?”屋裡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那聲音帶著幾分滄桑,還隱隱透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滿。
“是我,袁家後生,住在隔壁古宅的。”袁卿連忙應道,聲音裡帶著些許急切和期待。
門緩緩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出現在袁卿麵前。老人名叫李伯,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深深的皺紋像是一道道溝壑。
他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了袁卿一番,眼中帶著一絲疑惑,那眼神仿佛在審視一個不速之客。
“孩子,找我有啥事?”李伯問道,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他的眼睛眯了眯,臉上的皺紋更深了,眼神裡透著幾分疲憊。
袁卿有些急切地說:“李伯,我想向您打聽一下我住的那座古宅的事情。”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李伯,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不安。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一起一伏的,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
李伯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這……”他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內心在做著激烈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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