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凡的眼神中,柳如煙看出了很多不同的情緒,彷徨、無助、眷戀、遺憾、迷茫……
這樣的眼神,她看著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像心臟被什麼東西抓住,有種難以呼吸的沉重感。
她想,或許並不是糖葫蘆的味道變了,而是品嘗糖葫蘆的人年紀變了,才會如此。
所處的環境再也不是小時候,時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自然再也嘗不出小時候的味道。
其實不止林凡,她也是如此,她以前喜歡吃糖葫蘆,她以為就是單純的喜歡,可結果不然。
這麼多年來,她也獨自吃過糖葫蘆,但是再也吃不出甜味,隻有讓她難以忍受的酸。
她也以為是糖葫蘆的味道不正宗,吃著才那麼酸澀,但細細想來,她才覺出其中滋味。
其實,哪裡是味道不正宗,之所以吃著酸酸難耐,並不怪糖葫蘆,而是物是人非導致。
以前吃糖葫蘆都有林凡陪在身邊,可當時她身邊再也沒有了那個陪她有說有笑的人。
味道變了,酸也是發自內心的酸,其實不是味覺上的,而是那種發自心靈的酸澀難耐。
……………………
很小的攤子上,琥珀色的糖葫蘆被竹簽串著,插在不鏽鋼罐裡,讓人看著就口水直流。
攤子上還放滿了並未加工的山楂,麥芽糖稀,竹簽,這些都是製作冰糖葫蘆的必需品。
顯然,也提供現場製作。
賣冰糖葫蘆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她身著紅花色呢子大衣,臉上的笑容特彆和善,儘管臉頰上已經布滿皺紋,但她的麵相卻很友善,讓人看上去就好感倍增,認為她是個善良的老人。
她眼神和善的看著攤子前的兩個年輕人,她停下手上略顯僵硬的製作,笑容和善的問道:“兩個小娃娃,你們要吃糖葫蘆嗎?”
“嗯。”林凡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奶奶,能給我們現場做兩串冰糖葫蘆嗎?”比起吃現成的,他更喜歡看製作過程,那熟練的手法,或許是很多年的手藝,總是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看著攤位前容貌出眾的兩人,老奶奶笑了笑,笑容極為和善,她不急不緩的問道:“當然可以,不過需要花費時間,你們能等嗎?”
“沒事,我們不是很趕時間,奶奶隨意做就好,我們不著急的。”林凡隨口回應著。
做兩串冰糖葫蘆,要不了多長時間,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就在這裡等等也好,正好,不遠處有很多小孩在嬉戲打鬨,可以在這裡看看。
小孩就是治愈心靈的最好良藥,聽著那無憂無慮的歡聲笑語,好像也把他帶進了童年,他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好像連煩惱都忘卻了。
就這麼看了幾分鐘,他回頭看著攤上在忙碌的老奶奶,輕聲說道:“奶奶,麻煩你幫我把攤上的所有糖葫蘆都包起來,我都買了。”
其實攤上糖葫蘆也沒有多少,但也夠分到那邊嬉戲打鬨的所有小孩了,他決定買過去分了。
這些糖葫蘆是請小朋友吃的,也是請小時候的他自己吃的,算是給童年的他自己嘗嘗酸甜。
小孩子都是比較喜歡吃甜食的,他小時候也是如此,相信這些小朋友應該也是這樣。
他小時候看到彆人手裡拿著糖葫蘆,那滿眼羨慕的眼神,他現在也無法忘懷,那時候心裡的想法是,要是誰能給我買串糖葫蘆,那就好了。
當時無人回應,現在,他請童年的自己吃。
昨天穿透紅色的山楂,然後再裹上麥芽糖稀,接著風乾,兩串糖葫蘆很快就做好了。
老奶奶的動作有點僵硬,但卻極為熟練,或許是她年紀大了,但是手藝並沒有退化。
把攤上的所有糖葫蘆都包起來,老奶奶這才和善的笑道:“年輕人,你們要的糖葫蘆好了,看你們那麼般配,送你們兩串,算是請你們吃的。”
“奶奶,謝謝你啊。”林凡倒是沒怎麼尋思老奶奶話中之意,他接過了包好的冰糖葫蘆,然後問道:“奶奶,總共多少錢啊?”
老奶奶伸出了三個手指,和善的孝道:“每串冰糖葫蘆三塊錢,共計90塊。”
“好的。”林凡輕聲應了下來,然後從兜裡摸出了100塊現金,隨手遞給了老奶奶,然後接過找零的十塊錢,接著點了點頭,算是告彆。
他本來打算就付100塊錢的,不用找錢,但想著老奶奶都免了兩串冰糖葫蘆的錢,想必也不是那麼看重錢的人,做好像不太恰當。
不找錢,好像意味都變了,不怎麼合適,所以他還是極為乾脆的收下了找零的10塊錢。
“柳如煙,走了,我們先過去找那些小朋友玩玩,等會再到另外個小區逛逛。”林凡手裡提著打包好的冰糖葫蘆,看著不遠處打羽毛球的兩個小孩,發自內心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說道。
話語落下,並沒有等到回答,林凡疑惑的回頭看去,發現柳如煙正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精致的麵頰通紅,白皙修長的手拽著衣角,貝齒咬著紅唇,看起來像……很害羞的樣子!
剛才好像是分神了,沒聽到自己叫她!
林凡就很疑惑?
不知道柳如煙在害羞什麼!剛才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那麼害羞?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百思不得其解,林凡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疑惑,緩步走了上去,輕拍著柳如煙的肩,笑著調侃道:“臉紅成這副樣子!像是很害羞的樣子,怎麼,難道是看到帥哥了?”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不管是男是女,看到喜歡的人都會臉紅,柳如煙也有這種可能。
林凡目光四下打量,並沒有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男性,少婦不遠處倒是有,那些基本上都是寶媽,帶孩子來公園裡玩的。
聽到林凡這番調侃,柳如煙猛地回過了神來,心中更加尷尬了,同時也有點心虛。
其實她之所以臉紅,是因為,剛才聽到了老奶奶所說的般配,她的思緒才逐漸飄遠。
心中想著,她和林凡本來就是夫妻,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肯定般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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